安小北又说:“那进宝和喜红说是前一天傍晚出的门,故此有不在场的证据?”
陈鹤轩点头:“他们是从西城出去的,娄县令给我看了当时看守西门的班头口供,确实看见他们一起出城。”
安小北说:“那天晚上,我因发热,喝多了水,半夜出去起夜,就听见前头屋里有一声响,我也没敢去看,第二天又听曲池说靠窗户的桌子有被挪动的痕迹。虽然我猜的不一定准确,但他们俩傍晚出城,但那进宝也可能绕个圈子从别的城门再回来……”
白娃撇了嘴:“行了小北你别说了,这些都是一厢情愿的假设,当不得真的。”
安小北低下头说:“我也知道这些都是我的猜想,只是我看那进宝和喜红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很可能有什么勾当呢,而江春水……他虽然不好,却也绝对不敢杀人的。”
陈鹤轩抚摸着安小北的脸颊,叹道:“小北真的是个良善人儿啊,好人应该有好报!”
第二天,陈鹤轩并没有去知会娄县令,因案子已经定下,再要翻案,恐县里头脸面不好看,便只说要自己处置家奴,去大牢里把进宝、喜红,还有江春水全都提了回来,三人全用麻绳五花大绑地紧紧捆了,六个黑衣壮汉像提小鸡一样把他们提到茶楼后院。
陈鹤轩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江春水跪爬到陈鹤轩脚下,砰砰砰以头顿地,磕得头破血流:“东家,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啊,我那天进房之后,喝了喜红给的一杯茶,然后就昏睡过去了,到了半夜,醒来之后,发现房间里黑洞洞的,喜红不见了,只剩下李夫人……东家,这一切都是喜红捣的鬼,这些天我每天上楼,都是跟她在……她说可以借着夫人的势,把茶楼里的财权抢过来,还说要保举我接替李掌柜的班,呜呜,东家,我是一时财迷了心窍……东家,求你给我做主啊,东家,我自从跟了你这么些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陈鹤轩看了收下一眼,便有两个黑衣大汉过来把江春水起来,抓到原来的位置跪下。
喜红也哭:“东家!我是清白的!夫人要收茶楼的财权,才想办法要拉拢住他的,又看重他身体强壮,床上的活计又好,才每天把他叫到屋里欢爱的,这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江春水破口大骂:“你放屁!明明是你每次都把夫人用迷药放倒,在房间里昏睡着,然后咱们两个成事,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我这些天何时碰过夫人一个指头?天天操的不都是你!”
他们俩又骂又哭,陈鹤轩听得头疼,让手下把他们的嘴堵上,然后单把进宝拉出来问:“你说那天晚上你跟着喜红连夜赶去李家庄了,我已经派人过去问过,他们说只有喜红一个人去过,你又到了哪里?”
进宝早有说辞:“我去了临县的舅父家里,因这次出来,母亲让我给舅父捎两匹白罗,东家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我舅父。”
陈鹤轩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他的一个手下,拿着一袋东西扔在地上,咕咚一声,听着还挺重:“恐怕不是白罗而是黄金吧?”
进宝脸色大变,看着那个袋子,仿佛活见了鬼一样:“这……您是从哪找到的?”
“自然是从你舅父家里!”他站起来,一脚踢在进宝脸上,当时踢了个满脸花,“你们都拿我当死人呢!李富贵那老混账竟敢跟人合伙贪挪了我五千两银子!还敢给我捐款潜逃?哼,他媳妇又带了十根金条来这里,我本来还想看看她要和谁接头,没想到竟被你们坏了好事,杀人夺金,栽赃陷害,你们两个狗奴才办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