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看了看,见什么工具也没有,索性便蹲下身子用匕首做铲子将雪拨开,老鼠也凑了过来,连抓带扒的,不一会儿功夫,接连着刨出来好几块各型骨头。有几块头骨,应该也是动物的形状。
龙禹不是学医学生物的,也拼凑不出来到底是不是一副完整的骨骼,但是在老鼠嗅来嗅去的闻了一圈,再没有什么反应,这是恹恹的在那堆骨头便趴了下来,不时地,用鼻子轻轻的拱一下,眼神中充满了忧伤。
龙禹伸手抓着老鼠湿乎乎的爪子,道:“我们挖个坑,把你的妈妈葬了好不好?或者带走,埋在公主府的院子里,这样你以后就可以经常看见她了。”
虽然明知道老鼠听不懂不会说,但龙禹有时还是忍不住将它当做是朋友一般。见它这么难过,心里也不好受。
老鼠歪了歪脑袋,似乎在考虑这些骨头这么处理。然后它叼着一块走到一边,两只爪子对着雪地里一阵猛跑刨。
狐鼠身上最锋利的武器,天生的杀气,便是四只通天彻地的钢爪,抛起坑挖起洞来,那比穿山甲可要便利多了,龙禹拿袖子遮了脸,只见雪花四溅,飞沙走石。不一会儿,冻的坚硬的土地,便被挖出来一个大坑。
老鼠又再回来,将骨头一根根叼过去放下,再用土和雪埋上。
这若是旁的地方,用雪埋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天气一暖雪化了,便是摊脏水。但是这地方不同,龙禹觉得,这样的地方,或许要桑海桑田,地壳变动。否则的话,雪是不会化的。一座雪墓,也可以天长地久。
不过老鼠对于挖洞擅长,地面上的部分,就不擅长了,爪子再灵活,也没有人的手臂手掌灵活。
丹殊和龙禹都挽起了袖子。堆雪人一般的,在地面上堆了一个小雪堆起来。丹殊还用匕首在一旁的书上砍了一截粗树枝,几下便削成木块。插在雪堆上。
龙禹想了想,用匕首一笔一划的刻上:“这是老鼠的父亲或者母亲之墓,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你儿子的。”
老鼠仰头冲着两人叫了几声,在雪堆前趴了下来。将半个脑袋都埋在雪中,似乎絮絮叨叨的,有什么话要跟坟墓中的亲人说。
丹殊伸手握了握龙禹的手,道:“让老鼠在这儿待一会儿,你快进房间去,一身都湿了。别着凉……”
刚才在山洞中的时候,便是踩着水过来的,鞋底鞋面带着裤脚都湿了。如今在雪地里折腾了一通,虽然这四下都是雪,但是沾在身上被体温一暖,很快便化作了水,湿了衣服。
按理说以龙禹的内力,这样的寒冷根本不在话下,不存在会着凉这一说法。但是今非昔比,丹殊不得不多留一份心。
龙禹将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是有些冷,就像是穿着被泼了水的衣服一般,跺了跺脚,有些僵硬。
在雪地里站了这么一会儿,有了对比,龙禹只觉得房间里更是温暖,门一关,隔开两个世界。而且这不是烧了炉子或者熏笼,难免带着些烧灼烟熏的感觉,这暖意,是从地面墙壁上透出来的,温暖的自然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