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果然不提便罢,一提就这么直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他最近已经不用躺坐在床上了,此刻他与她一样,是坐着的。
这三个月来,何阿姨每周都来看他,甚至好几次亲手给他做饭吃。他很感激她,更是感激她作为莫照的家人,明明知道他被莫照包养过,也依然那样温柔地看待他。甚至他知道,她是真的没有瞧不起他。
可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说清楚的。
他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阿姨,谢谢你这些日子过来看我,照顾我。
我,和他的事,您也许都知道。您也许也知道我为什么与他在一起。也知道,我们为什么又会分开。
您没有瞧不起我,这么真心对我,我是真的特别特别感激。
可是,我和他不会再在一起了。我,也有我的底线,也有我的准则要去遵循。”
何知婉听完他这席话,沉默了很久,静静地叹了口气,她轻声道:“宵宵,当初,他也是迫不得已。”
乔熠宵抬眼看她:“又是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使他一个理由都没有的,就和我分开了呢?阿姨,我不是无心的木头。我的心也不是说碎便碎,说要修补,便又能迅速修补好的。”
何知婉再次沉默,随后问道:“宵宵,你还喜欢他吗?”
按理说,这话由一个长辈问出来,有些奇怪。
但乔熠宵此刻倒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他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还喜欢他吗?
很久很久以前,这份喜欢便变成了爱。这两年来,他也以为他会忘记莫照,就像肖哲说的那样,经历过便都好了。可是他经历了这两年,才知道他不仅没有忘记莫照,反而愈加喜欢,愈加地爱他。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爱得深,恨得也深。
而且他并不打算回头。
此刻问这些问题,又有什么意义?
因此到最后,他都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何知婉也没有勉强他,没再说什么,起身欲离去,只是离开前说:“宵宵,周末我来接你去医院。”她见乔熠宵皱眉,又道:“他不去,我送你去。”
“……谢谢。”
何知婉露出一抹稍显勉强的笑意,就这般离去了。
乔熠宵靠在沙发上,久久之后,叹了口气。他往墙上的日历看去,这个病一养啊,就从夏天走到了秋天。
他知道周末是什么日子。
周六是十月十日,莫照的生日。
他比谁都记得清楚。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过生日的时候,莫照也没有来啊。
莫照过生日,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甚至,这三个月来,莫照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莫照根本就不在乎他,凭什么他要在意他过生日的事。
他在上海待得也够久的了,等下个月,身体彻底好了,他便回家吧。
对他好,对莫照好,对大家都好。
周六,何知婉带他去医院,果然只有他们两人。
在医院,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