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在这里唱许巍的歌,唱得不错,加油,明天你可以试试汪峰的。
然后那个声音消失了。
这突如其来的认知从肖梧内心的堡垒中抽走了一块砖头,这砖头位于地基之上,是核心的受力点。
他可以听到堡垒沦陷崩塌的声音。
那个晚上他领到了这两年里的第一份收入——合同法意义上的——这却没让他感到有多开心。老板拍拍他的肩说今天的效果不错,以后可以继续来上班。肖梧机械地笑了笑,接过了这两百块。两百块是旧钞,不知辗转过几千人之手,肖梧接过它,不由将它想象成一个万人骑的娼妓,为草这娼妓一次,他几乎唱哑了喉咙。
老板和肖梧握握手,正式雇佣了肖梧。肖梧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昏暗的酒吧。他想将这个夜晚远远地抛在身后。
☆、十
?十
楼道里没有窗户,灯泡早已不见了踪影,这黑暗只有猫才能畅通无阻。
肖梧摸着黑慢慢走上来,尽管他已经对这楼道的构造十分熟悉,但他几乎每次都会在这活似狗洞的狭窄楼道里磕到头。
三楼到了,肖梧打开打火机,另一张面孔浮现在黑暗中。
陈寂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他,双眼倒映火焰,宛若天神。
肖梧被他骇了一跳:“卧槽,你干嘛一声不吭的!装鬼吓人啊!”
陈寂挠挠头:“我不确定是不是你啊,怕出声又吓着别人。”
肖梧一把将他从台阶上拉起来,手还有点抖:“这效果要可怕得多,怎么这么晚来找我?”
“我钥匙落房里了。”
“……你怎么不找房东要他的去?”
“我下班回来都12点了,房东肯定睡了。”
“那你就来找我?万一我不回来怎么办?”
“嘿嘿,你总不能让我流浪街头吧?”
两人边说边进了房门,肖梧打开灯,陈寂发现肖梧这里比他上次来的时候更乱了。内裤袜子乐谱杂志散落满地,看起来像台风过境。
肖梧说:“那你今儿就留我这过夜了?先说好,我可没多余的床给你睡啊。”
“没事没事,我打地铺。”
“不行,我只有一床被子。”
陈寂笑:“那咱俩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