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和这家店的?老板在一年前偶然在外面相识,十分相谈甚欢,便自报家门,得闲居老板告诉小莫,他就是街上得闲居的?老板,如?果他想来?主动找他玩,就请去得闲居,向店小二说明身份,他便会主动现身。
以前小莫都?没当回事,因为?两人相聚,每次都?是得闲居老板主动找他,每回他想来?得闲居找他玩,得闲居老板都?会先他一步找到他,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主动来?找他,正是因为?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不免有些忐忑。
被小莫眼巴巴望着的?店小二听完后,果然不负众望,眼睛顿时一亮,脸上的?表情瞬间谄媚起来?,态度愈加恭敬且客气?,再次点头哈腰对小莫笑呵呵招呼道:“客官里面请,我家老板就在里面等你。”
见店小二如?此反应,小莫瞬间松了?一口气?,跟在店小二的?身后,进到茶馆后面。
茶馆后面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看着是个殷实人家的?住所,却决然称不上富贵,倒很配得闲居茶馆老板的?身份——因为?得闲居本身就不是什么高端场所,招待的?客人无一不是三教九流,然而生意却十足火爆,客人很多,所以靠的?是薄利多销,这样的?生意做起来?,很容易挣到钱,却很难挣到大?钱。
小莫跟着店小二经过一重?重?关卡,终于来?到一处雅舍,雅舍旁边还有一片细密清幽的?竹林,一阵风吹过,枝叶随之轻舞,想起沙沙的?摩挲声,撩人心房,使?人心情无端安静。
小莫瞬间喜欢上这个地方?,无他,因为?太配他如?今为?情所伤的?心情。
店小二将小莫引到雅舍门口,就对他笑道:“公子,我家老板就在里面,您且进去。”
小莫点了?点头,推开门进去,里面烛光明亮,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正坐在藤椅里,一手握书,一手端茶,悠闲品茶阅卷,闻见开门的?吱呀声,才抬眸张望,看清来?人是小莫,笑着放下手里的?书本和茶盏,站起身向小莫走近,对他拱手打招呼:“小莫小兄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说罢,给了?门口的?店小二一个眼神,店小二瞬间会意,在外面带上房门,兀自离去。
小莫同样笑着拱手回礼,道:“连兄,别?来?无恙。”
连隽将小莫拉到另一张藤椅旁边,将他按在椅子里,给他倒了?盏清茶递给他后,才坐回自己的?座位。
小莫也不客气?,真就当着连隽的?面喝起茶来?,连隽等他喝了?几口茶,才缓缓出声,关心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晚了?,你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来?找我,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小莫被戳中心事,悠悠一叹,缓缓放下茶盏,犹豫几番,心里到底憋的?难受,到底还是将心事和盘托出。
“实不相瞒,我心悦一名女子,可她却并不喜欢我,一心爱慕另一名男子。若是那名男子是良人也就罢了?,偏我知?晓他的?底细,他是一位十足的?浪荡子,娇侍美婢无数,整日流连花丛,我告诉她这件事,她却气?的?跟什么似的?,发了?狠往我身上砸东西。”说到这,苦笑一声,低头看了?眼自己被体温烘干的?衣衫。
只是,虽然身上的?茶水被体温烘干,粘在身上的?茶叶却仍有几片贴在身上,所幸他穿的?是黑衣,在夜色中看不怎么出来?,可现在在灯火通明的?室内,尤其连隽的?眼睛还不是一般的?尖,自然瞧出他的?狼狈。
好在连隽经营茶馆多年,早练就一副七窍玲珑心肠,最是八面玲珑不过,将目光从小莫身上沾着几片茶叶上收回,眼眸微闪,淡淡道:“你还是年轻,为?这么件小事难堪,依我看,你大?可不必如?此忧愁。”
小莫正为?这件事烦恼,忽听连隽话里似乎有弦外之音,蓦地抬头望向他,眼神直勾勾望着他,眼神中透着浓郁的?求知?欲。
连隽笑道:“你既然喜欢这名女子,何不就此带她远走高飞?如?今这世道,女子须得依附男子才能生存,倘若她离了?父母亲人,身边只有你一人,岂非只能靠着你过活,到那时,她也只能任由你揉圆搓扁,还怕她不依着你么?”
小莫听完连隽的?话,似乎被点拨一般,眼睛顿时一亮,可旋即,眼里的?光又重?新?黯淡下去,苦笑着说道:“连兄,是我没有说明白么?她对我无情,又怎会同意与我私奔?”
连隽摇着头说道:“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小莫听出连隽话里意有所指,皱着眉看他,无声询问?他什么意思。
连隽敛了?敛眉,淡淡道:“我的?意思是,妇人家女性儿,有时不能完全依着她来?,须得强硬一些,对她用些手段,先将她的?身子征服再说。女人家家的?,心肠最是善变,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最有感情,不用管她以前对你什么心思,一旦你先别?人一步得到她,她一开始也许会埋怨你,可最后还是不得不认命。”
连隽信誓旦旦说完这话,小莫却仍然心存良知?,绷着一张脸,沉吟不语。
不得不说,他心动了?。他实在太爱洛芊姈,爱到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还是占据了?上风,他做不出毁心爱之人清白的?事。
小莫狠狠闭了?闭眼,淡淡道:“多谢连兄好意,不过对我来?讲,这并非是一个好计策。我爱她,我希望用公平公正,正大?光明的?手段得到她,而并非是下三滥的?手段,我不想让她怨恨我,毁了?在她心目中我的?形象。”
说到这,小莫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怒气?——对连隽的?怒气?,年轻气?盛的?他认为?,连隽的?这个提议,不仅侮辱了?洛芊姈,也侮辱了?他,既没把?洛芊姈的?清白当回事,也把?他当成?了?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连隽游历江湖多年,哪能看不出小莫的?心思,不过他并没有戳穿,更没有对小莫不识好人心的?幼稚行径生气?。
年轻人,为?爱冲昏头脑可以理解。
他家主子年轻时不也是如?此么?好在后来?迷途知?返,摆了?他们一道。
至于小莫,连隽微眯着眼眸瞧着眼前这个俊俏的?年轻人,他相信,他终有一天?能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从而听从他的?意见,成?为?他所期待的?那种人。
鸣翠楼是颐州最高档的?酒楼,有钱都?不一定能订到位置,因为?像这样高档的?酒楼,一般都?是采取会员制,而像洛之槿和谢覃这样的?富商权贵,代表颐州城最大?权势和财力的?两个人自然是座上宾,会员中的?贵宾。
出席宴会的?,除了?洛之槿与谢覃,还有南宫家的?少主南宫林——即南宫氏的?大?哥。
南宫家在颐州根基十分深厚,扎根在这块土地上已有两百来?年,作为?在此地兴旺发达了?几百年的?乡绅望族,可谓是德高望重?。
洛之槿和谢覃本就因为?南宫氏的?缘故得罪了?宁如?风,这会子将南宫林请来?,也是有请他当做和事佬,调解员的?意外。
虽然是南宫氏搞出的?祸患,南宫家也不能完全摘清。
可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者南宫家作为?本地第一大?望族,说话的?份量也蛮重?。
还有就是南宫氏毕竟是从南宫家出来?的?,既然是她惹的?祸,让外人晓得少不得要对洛之槿和谢覃造成?攻击,南宫林就没有这个顾虑了?,毕竟血缘摆着那,倘若捅出去,南宫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三家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捆绑轻重?程度与否而已。
是以选来?选去,没有再比南宫林更合适的?人选。
洛之槿与谢覃自知?理亏,自打宁如?风一上桌,他们就一刻不停的?找各种理由自罚敬酒,宁如?风明面上礼数也足够周道,客客气?气?与他们周旋,表面上无论谁看了?,都?会以为?他没有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更猜不到他其实早就将信通知?给京城的?宇文砚。
酒过三巡,谢覃忽然说到自家的?喜事,只见他因醉酒红着一张脸,对宁如?风讨好笑道:“世子殿下,过几日便是我家孙儿满月宴,届时殿下可一定要参加,我家孙儿小小年纪便有殊荣得见殿下真颜,委实是有大?福气?。”
宁如?风打着哈哈说道:“一定,一定,这等大?喜事,本世子自然光临,也想沾沾喜气?。”
南宫林也适时开口笑道:“殿下去参加谢老弟孙儿的?满月宴,可也不要忘了?十日后参加在下儿子的?婚礼。殿下不要怪在下唠叨,只是如?今氛围到了?,又赶在谢老弟家中亦有喜事,还请不要只顾着谢老弟家事,忘了?在下家中的?事。殿下这等身份尊贵,来?颐州一趟不容易,在下与家人,平生也估计只有这么一次有幸得见殿下真颜,还望殿下恕罪,饶恕在下的?催促。”
宁如?风同样笑着应承:“南宫少主此话言重?,既然是本殿下答应了?的?事,自然不会轻易不会毁约,南宫少主且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洛之槿见他二人喜气?洋洋说着话,忽然深深一叹,脸上的?表情落寞起来?。
谢覃与南宫林见状,便问?:“洛兄,这种喜庆的?氛围,您何故叹起气?来??”
洛之槿叹道:“你们二人年纪皆比我小,可家中子女却早已成?家立业,谢老弟更是,连孙儿都?有了?,偏我只有两个女儿,小女儿早早离家出走不知?所踪,大?女儿仍然待字闺中,有生之年,也不知?能不能抱到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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