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望舒拿出留影石：“当然是你和你的怜儿妹妹呀！”
她把留影石的画面放给封于珛看。
看到魏宝怜被鱼吃掉时，封于珛只是微微皱眉，他知道怜儿是死不了的。
看到言望舒从鱼腹里剖出母蛊时，他十分震惊，还有点伤心，怜儿竟然真的被鱼吃掉了！
可是当他看到言望舒从鱼腹里取出一堆骨头，拼成了魏宝怜模样的白骨娃娃，他彻底茫然了。
白骨娃娃变成肋骨的画面，言望舒没有让他看，因为没必要。
封于珛怒吼：“不！即便怜儿是傀儡，那也不能说明我是！你在撒谎！”
“为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一直和我作对！为什么？！”
言望舒双眼通红，声音里充满了压不住的愤怒：“无冤无仇？”
“当初在归元宗，想挖我心脏的不是你？”
“屠我大师兄全村的不是你？”
“在秘境里想灭我宗门弟子的不是你？”
“你我早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你竟然问为什么！不觉得可笑吗？”
霁月清风的大师兄，口无遮拦的二师兄，莽莽撞撞的三师姐，性子清冷的五师姐。
言望舒一想到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原着中被所谓的天道安排，最终葬送在这卑污之手。
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一样，一阵一阵的疼！
牧悠悠察觉到小师妹的异常，赶忙过来抱住她瘦小的身躯，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边城也安慰她：“小师妹，不要生气！你想怎么折磨他，师兄帮你！”
“诶，三师妹，虫子烤熟了吗？要不给他喂回去吧？留在外面也是污染这片土地！”
封于珛愣了一下，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
他仔细回忆一下，是的，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
封于珛一直都觉得他是天选之人，所以视这世间的一切生命都为蝼蚁。
如果这些蝼蚁能在他登上巅峰的路上成为他的踏脚石，那是他们莫大的荣幸。
这些蝼蚁为何不乖乖受死？
他突然大笑起来，不是因为开心，而是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他这所谓的天选之人，竟然也不过是别人的棋子，与那些蝼蚁又有何区别。
边城一脸嫌弃：“小师妹，他是不是疯了？”
言望舒摸摸下巴：难不成灰鬼蛛的毒能扰人心神？
封于珛的笑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清醒过来。
他擦掉眼角的泪水，不甘心地问言望舒：“先不说我们之间的那些仇，你是如何知道我也是傀儡的？”
言望舒理直气壮：“猜的！”
封于珛：……
尽管他觉得自己刚刚精神状态有些不稳，他还是开始相信言望舒说的话。
很多事情是他主动做的，但他一直都有一种命运不受控的感觉。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被谁操控，他要杀了那个人。
他并不介意自己成为邪修，他只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如果杀尽天下人能让他摆脱控制，他丝毫都不会犹豫。
封于珛恢复了一贯的阴冷。
他的眼睛带笑，却没有一丝温度：“小丫头，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他想和言望舒联手，一起找出幕后之人。
言望舒手握雷劫，一个雷电劈下去：“我才不和邪修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