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宝意味深长的一笑,方才的无助转换成凌厉,眼中的光有些迫人,语气倒是如常:“是么,莫离可汗若想以我做文章来对付皇上,你该当如何?”
苏摩心头一震,猜测到底是善宝知道了父汗与他的谈话?还是善宝故意在诈他?
兵不厌诈,善宝人在雷公镇,很难知道那些事的,顶多就是怀疑,苏摩于是道:“我当然不会同意。”
善宝逼问:“若莫离可汗执意如此呢?”
苏摩稍微迟疑了下。
也就是这么微乎其微的迟疑,让善宝明白了一件事,苏摩喜欢她,是有所保留的,既如此,非得同苏摩较真不可,否则后患无穷,于是不依不饶道:“我等着你的回答呢。”
偏巧这时门外有候着的侍女喊:“王爷,有位潘五爷拜访。”
善宝与苏摩对视,今日的这场婚礼并未邀请一个宾朋,潘五倒是消息灵通。
苏摩简单嗯了声,表示有请。
房门轻微的吱呀一声,侍女垂首将潘五让了进来,随即又吱呀的关上房门。
纵然苏摩贵为十九王,同潘五多少年的朋友关系,所以见了面潘五只以抱拳礼简单打了招呼,又朝善宝行了个规规矩矩的揖礼。
多日不见,他仍旧是邋里邋遢,腰间还是系着那个酒葫芦,由潘五这个老冬狗子善宝忽然想起白凤山来,白素心故去白凤山都未出现,人间蒸发似的遁迹,不知去了哪里,又在干什么。
苏摩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潘五与他对面坐,戏谑道:“五爷好耳目,竟然知道本王今日成婚。”
潘五随意的看了下善宝,还苏摩以哈哈大笑:“天下皆闻的事,我老潘又怎能不知,不过王爷今日同善姑娘成婚,我确是真不知道,来拜访王爷不过是闲着难耐,想讨杯水酒吃。”
苏摩似信非信,这处宅子是他为娶善宝而新近买下的,潘五一次都未登门拜访,今个能找来,可见他关注自己,亦或是关注着善宝。
想到最后这一层,苏摩有些不悦,面上还是嘻嘻哈哈如常的说笑:“吃酒,好说。”
天色尚早,说是洞房花烛夜,毕竟没到晚上,苏摩让善宝先歇一觉,他就同潘五往厅内吃酒去了。
苏摩一走,善宝顿觉轻松许多,喊木香进来给自己褪下新娘的喜服,换上家常的衣裳,又吃了点饭食,想着苏摩与潘五两个大男人指不定吃酒到几时,她就躺在炕上一壁同木香闲聊,一壁昏昏沉沉的欲睡。
突然望见对面墙上挂着一把宝剑,当是苏摩之物,意识到两个人从此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瓜田李下,该怎么是好,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了帮祖公略,或许这就是个馊主意,而今骑虎难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当当当!声音不大的敲门声,非常有规矩。
木香看看善宝。
善宝颔首表示可以。
木香得了令,喊外面:“进来。”
门开,是苏摩身边的侍女,不知是从胡族带来的还是最近买的,听一口流利的中原语言,差不多是最近买了这个宅子后才添置的,而那侍女倒很懂规矩,就在门口朝善宝施礼道:“禀王妃,有人来看您。”
善宝第一个念头是锦瑟和李青昭,果然,没等她吱声,锦瑟与李青昭就从门后嘿嘿笑着闪了出来,仿佛是为了给善宝一个惊喜。
善宝使劲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