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百两银子,法师很是尽职尽责,正摆了香案驱鬼邪呢,却见门子踏踏的跑来找陪着法师的管家老郝:“不、不好了,官兵把咱家给围住了!”
门子不识羽林军,但凡见着穿得整整齐齐的兵就喊官兵。
法师正念动咒语做法呢,给门子惊扰,怫然不悦。
老郝见状骂门子:“滚你娘的,青天白日的,官兵围咱家作何。”
门子越急越结巴:“真、真的,好多、好多的官兵,个个拿着铮明瓦亮的刀枪。”
门子惊慌失措的样子让老郝不得不信,而此时程霄汉带人已经闯了进来,这些御前带刀护卫个个佩戴“随驾”金牌,是负责皇帝和太上皇出行的保卫的。
雷公镇这样的小地方,老郝哪里见识过羽林军,只觉这些个兵穿戴比衙门里的官兵好太多,且个个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忙过来问:“官爷,你们这是来作何呢?”
程霄汉拱手朝上:“奉太上皇口谕,祖家囚禁贞烈皇太后多年,罪不容赦,满门抄斩。”
这是他临来向太上皇请的借口,杀人,总得给人家个理由。
老郝蒙了:“贞烈皇太后是谁?祖家只是平头百姓,怎敢囚禁皇太后,会不会是误会?”
程霄汉手指老郝:“大胆,敢问皇太后的名讳,也好,让你们死个明白,贞烈皇太后即万岁爷的生母,以祖百寿为首,你们祖家把皇太后掳来囚禁多年,不仅你们要死,死了的祖百寿也要给掘坟鞭尸。”
万岁爷是谁老郝知道,祖公略是也,祖公略的生母白素心是也,说来白素心是在祖家后花园囚禁过,所以老郝大骇,祖公略如今是皇上,白素心当然也就成为皇太后,人家这是来报仇了,明知告饶哭爹喊娘都没用,既然是太上皇的意思,那么皇上呢?皇上是什么意思?
老郝同祖公略相处多年,了解祖公略的品行,如今没有其他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为了拖延时间,他朝程霄汉道:“请大人往厅堂吃杯茶,容小人把祖家人叫到一处。”
程霄汉微有迟疑,老郝转了个圈,指着大院道:“您瞅这祖家大院也不甚小,各房主子不说,丫头小子婆子老仆,少说几百,这一个那一个分散开去,把大家叫过来也需要个把时辰,让大人在这里等着,这是不恭。”
程霄汉不是个难说话的人,遂道:“也好。”
老郝说了声“请”,程霄汉和那些带刀护卫于前,老郝故意落后,对报信的那个门子一招手,门子到了他跟前,他压低声音道:“赶紧去找皇上,说祖家大难临头了。”
方才程霄汉的话这门子业已听了清楚,正吓得筛糠,听了老郝的话拔腿就跑,去找祖公略。
白素心按照皇太后的规制,遗体需要送回京城安葬,长青山的皇家祖陵,葬的都是未建国之前,耕田渔猎时候统治一个部落的皇家先祖,建国之后的皇室之人故去全部葬在京郊的皇陵。
于行在,简单搭建了灵棚,祖公略穿着孝服白天晚上的守在母亲的灵前,明日,他就要扶柩回京,这个时候正与善宝说着话,快与孩儿见面的欢喜冲淡了丧母之痛,只是他这一走最放心不下善宝,何况善宝还怀着身孕。
善宝亦穿着孝服,不曾想自己见到风华绝代的婆婆时,竟是个冰冷的尸首,祖公略最快也要两个月之后能回来,那个时候孩儿也应该出生了,她心里不是滋味,各样叮嘱祖公略一番,诸如睡觉不能蹬被子,吃饭不能吃冷食,吃茶不吃隔夜茶,喝酒不喝烈酒,走路不要只盯着脚下当心撞到树,如厕别忘记拿纸等等等等。
祖公略心里痛,被她一番话还是弄得想笑笑不出,抓起她的小手亲了又亲:“你说这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