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衣服出来吃饭,不能再闹了。”
“可是哥他……”
任晓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任海明打断了,他有些不耐烦地吩咐任海莉赶紧给任晓晨穿衣服,而后又把两人打发出了卧室,在依然发愣的许惜面前,露出谄媚的微笑。
许惜喘着粗气看着任海明,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任海明根本察觉不到许惜的异常,他满心都沉浸在飞来横财的喜悦之中。他今天对许惜的态度尤其的好,苦口婆心地劝许惜,赶紧告诉盛怀瑾,他们今天就能搬进盛怀瑾准备的房子里。
许惜越听任海明说,脸上的神色便越发的灰白,心也越来越往深渊中沉沦。他偷偷的把手伸到了枕头底下,紧紧的拽住那一张名片。
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愿望,他要离开。
不过任海明也没有人在许惜面前说多久的话,不一会儿盛怀瑾已经打完电话从外面回来了,任海明立刻住了嘴,知趣地走出了卧室。
盛怀瑾站在门口带着绅士有礼貌的笑容,道:“小惜,你醒了?我可以进来吗?”
许惜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又慌忙低头闭眼。
盛怀瑾的脸和记忆中那张狞笑的脸重叠了起来,让许惜有一刻的恍神。
盛怀瑾依旧非常耐心地等待着许惜的回答,俩人就这样沉默,仿佛了一辈子那么漫长,许惜才终于开口,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好,我这就出去。”盛怀瑾立刻听话地走出卧室,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许惜慢慢地调整着不顺畅的呼吸,从枕头底下把名片和钱都拿了出来。然后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件运动外套。
那衣服有一个大口袋,把钱装在里面看不出来。许惜换上衣服,藏好了钱和名片。
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惜的眼泪就爬满了脸颊。
许惜是第一次认真地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他决心要走了,要离开北京了,要抛下过去的一切。他并没有准备好,但今天所遭受的恐惧和无比的冲动压倒了其他所有的情绪,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本能中对于危险的害怕,告诉他要逃,逃得远远的。
之后,几人又挤在这里小餐桌上吃了早餐。也没有人发现许惜有什么异常,或者准确地说,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处于异常的情况,从来没有正常过,这时候的沉默也显得不那么怪异。
盛怀瑾已经开始和任海明商量着什么时候搬家的问题,还有就是房子过户的问题。
许惜手里紧紧攥着名片,根本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
早餐之后,盛怀瑾便带着许惜回公寓去。随着汽车渐渐的往公寓的方向驶去,许惜的心里也越来越着急和焦虑。他知道,一旦进了那个房子,他又会被囚禁。他要走……一刻都不能等。
天上淅沥沥地下着些迷蒙的小雨。周末的早晨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街头难得清静,这是一个如此安谧美好的早晨,让人都身心舒畅。
盛怀瑾没有多说话,而是时不时地侧过头静静地看着许惜的侧脸。他不开口也没关系,只是和他在一起,盛怀瑾都觉得舒坦,也没有那么贪心想要许惜再和他说话。
可他没想到,在他们路过一家非常有名的糕点铺时,许惜突然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