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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楚瞥了他一眼,停止絮叨,兀自泡澡。
这个季节的夜晚颇为凉爽,河风徐徐灌入屋内,平添几分冷意。
泡完澡出来,郁楚不禁打了个冷颤,纤薄的睡衣似乎与今晚的温度有些相悖。
他本想看会儿电视,但架不住凉意的侵蚀,只好躲进被褥里,将平板放在膝上刷剧。
梁絮白洗漱结束,带着潮热的水汽爬上床,郁楚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便往他身旁凑近:“你困吗?不困的话陪我看会儿剧吧。”
梁絮白点了点头,然后把他搂在怀里。
郁楚不悦地拧紧眉梢,“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梁絮白摇头,示意他看屏幕。
郁楚凝眸看向他,思忖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深吸一口气:“行,梁絮白,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开口说话了。”
梁絮白见势不对,立刻张嘴:“我说我说,我这就说。”
青年淡淡一笑,将平板扔到他怀里,然后拉过被褥侧身躺下,留给他一道纤瘦的背影。
梁絮白知道自己又玩过头了,赶紧凑过去贴在他耳边小声哄着:“好了好了我错了,别生气。”
郁楚骂他是显眼包,梁絮白欣然接受,“嗯,我是显眼包,我是浑蛋,那你别生气好不好?”
“楚楚。”
“宝贝。”
“老婆。”
郁楚忍无可忍地捂住双耳:“够了,睡觉!”
翌日清晨,吃过早餐之后,梁絮白循着郁楚给出的出游路线载着他和郁湘前往景区打卡。
国庆假期的旅游高峰期尚未消退,即便是冷门旅游景点,也依然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自从说破孩子的事情后,郁湘对弟弟的肚子格外在意,出门在外时总忍不住将关注点放在弟弟身上,担心他玩得太嗨磕到碰到。
但好在梁絮白一直紧跟着他护着他,片刻也没松懈。
下午四点左右,几人从景区离开,转而前往某户口碑极佳的农家乐吃晚餐。
在这里,郁楚如愿吃上了高山黑猪肉、烟熏腊肉、合渣以及鼎罐饭。
相传秦惠王时,著名政治家张仪提出夺九鼎而号令诸侯,楚、齐两国闻之,亦参与到夺鼎之战。
战况愈演愈烈,定国九鼎流落至民间,后来始皇帝统一六国,开始寻找定国九鼎,并下令,凡持鼎者一律上交,不可私藏,即使是普通的铜鼎也不能幸免。
为了缓解百姓的愁苦,巴国的一位王子暗中告知百姓,只需将鼎脚锯断,毁其形即可免于上交。
没了足的鼎便成了罐,于是百姓们就用它来烹煮食物,“鼎罐”的称呼也由此而来。
鼎罐饭底部铺有一层富硒土豆,佐少许食用油和精盐,用柴火烧熟之后就会有一层金黄酥脆的锅巴,鲜香可口,回味无穷。
梁絮白盯着那只盛有土豆米饭的鼎罐,当即打开淘宝搜索同款:“用这个煮出来的米饭确实香,我买几个回去,以后让张姐用它来烧饭。”
郁楚语塞,说道:“鼎罐饭的精髓除了鼎罐之外,柴火也很重要,难不成为了吃一口鼎罐饭,你要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梁絮白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没事,大不了再修建一个厨房,特意烧柴火饭。”
“只是填饱肚子而已,不至于这样。”
“主要是你爱吃。”
郁楚顿了顿,面颊肉眼可见地变红:“我可没说喜欢。”
你没说,但是你刚刚吃了三碗。
梁絮白看破不说破,立马给他台阶下:“没事,买来放家里也不占地儿,以后姐姐来做客,咱们就煮给她吃。”
正在安静吃饭的郁湘突然背了锅,没好气地笑道:“你们俩秀恩爱的时候不要拉我垫背好吗,关我什么事?”
两人默默低头,不约而同地勾起了唇角。
五号这天,几人将旅游阵地转向大峡谷。
峡谷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有地缝、天柱、天坑、溶洞等,但是需要攀爬的路程极其遥远,且山势陡峭,对于体力不好的人来说无异于登天。
梁絮白很喜欢这样的运动,无奈他身边这俩人,一个身体状态不佳,一个挺着大肚子,即便他们敢爬,梁絮白也没那个胆子放任他们前行,于是买了票乘坐观光扶手电梯上下山。
大峡谷的观光扶手电梯号称全世界之最——最长的电梯,沿途可以欣赏不少美景。
傍晚时,他们又去游览了土司城,在那儿欣赏了几支土家歌舞以及哭嫁表演,回到县城时已经很晚了。
郁楚脱掉外套精疲力竭地陷进沙发里,隆起的肚皮随着他呼吸的频率上下起伏着。
梁絮白蹲下来,替他揉捏腿部舒缓筋骨:“已经过了十点,今晚不泡澡了吧,冲个淋浴就睡觉。”
“好。”郁楚说完起身走向浴室,不多时便传来了花洒的水声。
梁絮白疯玩了一整天,秘书傍晚时分往他的邮箱里发了不少需要批阅的加急文件,故而眼下只能加班审核。
等他忙完时,郁楚早已入睡。
夜已深,小城寂静清凉,只有孤独的路灯在墨色之中散发着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