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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他被钱困扰,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两年后他同样被钱困扰,在这条不归路上苦苦挣扎。
却不料途中竟糊里糊涂地撞进了梁絮白的怀里,难以脱身。
他和梁絮白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错误的,后来因为一个孩子的出现,又不得不任由这个错误继续蔓延。
以至于到了最后,覆水难收。
他从诱人灵魂的金山坠入吞人心智的欲.海,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男人纠缠不休。
是风花雪月,亦是刀山火海。
或许梁絮白真的喜欢他,但是他的喜欢,毫无疑问与郁楚这副怪异的身体密切相关。
与其到最后色衰爱弛,还不如及早脱身,用时间来疗愈彼此。
郁楚捧着牛奶,许久之后才摇头否认:“没有吵架。”
文辞正要说点什么,视线一瞥,发现郁楚低头时露出了印在后颈上的两枚红痕,于是更加确认了他和梁絮白在闹别扭,“你就这么走了,他没有拦你?还是说……你偷偷跑出来的?”
郁楚勾了勾唇,说道:“文老师,我们聊点别的吧。”
眼下日光尚未破云而出,天际依旧蒙着一层苍色。
文辞瞧他一脸疲态,便终止了这个话题:“你睡一会儿吧,我车上备有食物,醒来随时可以吃。”
“好,谢谢文老师。”郁楚的确困倦不堪,昨晚和梁絮白做了很久,天未亮便离开了清月湾,转而搭上文辞的车,随他一起前往江城。
精神不佳时,胎动便有些频繁,郁楚不露声色地侧了侧身,掌心贴在肚皮上,似是在安抚躁动的小家伙。
直至胎动结束,紧绷的肚皮适才得以舒缓,他合上眼,将抱枕贴在腹部沉沉睡去。
从渝城开往江城几乎需要一整天的时间,但好在文辞这辆车是商务型,空间宽敞,座椅可调节,足以避免长途久坐带来的不适。
这一路上郁楚几乎都在补觉,文辞闲来无事便打开ipad戴上耳机看剧,直至穿过武陵山隧道、来到施州时,郁楚才淡淡地开了口:“文老师,让司机在这儿下高速吧。”
文辞摘掉耳机,投来不解的目光:“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你不随我去江城?”
那日文辞向郁楚发出舞台剧邀请时,郁楚已经拒绝了,他并非不愿参演,而是身体实在不允许。
此番搭乘文辞的车,旨在去江城待一段时间,至于为什么突然想在这里停下,他能给出的解释便是“兴致使然”。
郁楚笑了笑,说道:“施州环境不错,我打算在这里安安静静住一段时间,等文老师你忙完下个月的舞剧,我再来江城拜访。”
文辞没有继续相劝,于是吩咐司机下了高速,将他送去城区。
答谢文辞之后,郁楚又对他说道:“文老师,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文辞扬了扬眉:“请说。”
“如果……如果有人问起我的行踪,希望文老师能替我保密。”郁楚说这话时,视线投向了旁处,似是在逃避什么。
文辞轻笑:“还说没吵架?”
郁楚垂眸,陷入了沉默。
文辞不再逗他,转而与他道别:“我走了,你保重,有事可以联系我。”
两人分别后,郁楚寻了一家环境清雅的民宿客栈落脚,傍晚时去营业厅重新办理了电话卡,然后注册一个新的微信号,用来联系郁湘。
梁絮白看见纸条上的留言后愣了许久,他不信郁楚真的离开了,将别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却始终不见郁楚的身影。
情急之下,他猝然想起应该给郁楚打个电话。
说不定楚楚心情不好,又去了图书馆。
一定是这样的。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机械的女声。无论他重拨多少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
这是什么新型恶作剧吗?
梁絮白惊慌失措,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思绪一片空白。
恍惚间,他回想起纸条上的内容,旋即又去衣帽间检查了一番,竟惊奇地发现郁楚的所有衣物都原封不动地挂在衣架上,甚至连睡衣都没有带走。
这么说……他并没有离开?
梁絮白这样宽慰自己,可是不安的感觉却在心间疯狂蔓延,几欲令人疯狂。
郁楚从昨天开始——不,应该说这几天都有些反常,而昨天正好是极限。无奈他色欲熏心,沉浸在对方给予的温柔乡里,全然忽视了郁楚的异样。
梁絮白呼吸急促,胸口窒闷不堪。
那条留言,说什么痴迷肉.体的喜欢不是真正的喜欢,郁楚为什么要留下这句话?难道他认为我只是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梁絮白,我再问你一次,你喜欢我吗?」
他为什么要用“再”这个词?难道他以前问过我?
所以……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不安的感觉愈来愈浓烈,梁絮白懊恼地啐骂了一声,旋即奔往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