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行礼,道,“回禀大人,林羡正是家姐。”
他身上气势不凡,带着锐利的煞气,林贵低着头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心里更是后悔加害怕,觉得自己这趟来错了。不想后头县官的一句话却峰回路转。
“原来如此,”县官道,“不过你前些日子要脱出林家户籍自立门户,昨天晚上我已经将文书拟好,你不是林家人了。”
林靖一怔,全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在这里砸了自己的脚。
于是这下没有法子,便又只能让人去找了林羡过来。
前后两趟有人进衙门,林羡又是在馥郁铺子里面找着的,不少百姓闻着看热闹的味儿就过来了,探头探脑的围拢在县衙口观望。
林羡的印象中没有面前这对堂哥堂嫂的半点影子,对他们的说辞也觉得莫名和滑稽,“我的父亲直到去世之前也未曾同我说过祖上有过这样的约定,后头我从没回去过也是因为家里早已经将祖宗牌位都请到了清溪镇上,祖屋我以为是一直空着的,不想原来堂哥堂嫂已经安稳住了这么些年。”
“那时候你还小,未曾听说过也是寻常,”林贵道,“只是大人之间的字据也都已经立好了,你现在可不能抵赖,否则毁了长辈的名声。”
他尽量把话说的重一些,好让林羡心里能犯怵。
却不想林羡全不怕,反还要问,“堂哥说有字据,字据在何处,可有我父亲的亲笔?家里还存着不少父亲当年的书画字帖,若是你的字据上能够有所对照,确实是我父亲的笔记,那么地契与房契自然都给你了,否则也不好办。”
字据上除了族长的笔迹,哪里还有其他人半点痕迹。
林贵自知理亏,话锋一转说起另外一套,“这祖屋空空荡荡这么些年,你未曾回来过一趟,都是一脉相承,怎么就容不下我们了?连空着都不舍得给我们住不成,你在清溪镇家大业大,转头就忘了家里的曾经疼你护你的亲戚,却不想如今还要将人逼到这样的份上。”
此般指责一出,人群之间窃窃私语顿时大盛,多有说的是林羡如今并不缺这点房子,手上又不少钱,该容人一些。
林羡听在耳朵里觉得可笑,面上冷淡的道,“我的确未曾回去一趟,可祖宗牌位我也一天没有忘了打理,我如何容不下堂哥你们,我是容不下你们不声不响在里头住了这么多年,还是容不下你不仅要安稳住我家祖屋还要反告我到官府妄图将之占为己有?
我在清溪镇‘家大业大’,我挨饿受冻的时候可曾见过一个亲戚的影子?就连我父亲母亲离世让人特意传了口信回乡,也没一个人过来瞧过一眼,如此种种怎么反成了我的过错?”
她顿了顿继续道,“若是用胡搅蛮缠就能占理,若是当下谁过的好些就是罪过,这世间还有什么公平话好说?”
这般梳理下来,原本碎碎说话的人群也一下安静了不少。
林贵被林羡说的哑口无言,一时支支吾吾无从反驳,县官也拍了惊堂木,下了定论,“林贵若拿不出其他证据来,房契地契便维持现状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