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两个时辰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干劲十足。
他捡那平时常穿的衣服往身上一套,把头发好好束起,再细细擦了牙齿洗了脸。
热了四个饼子带着,仍是边走边吃,就往小河村去。
平时难走的野道如今都顺眼许多,林边的枝条刮在脸上,痒痒的,小虫儿左窜右窜,不晓得在忙什么。
也许有那么几只,也是赶着去见其它虫儿的吧。
以他一贯的胃口,三个饼子轻轻松松能吃下,只是当他拿起第三个时,想了想,还是收起来了。
家里还没备细粮,单给人拿个粗粮饼多不像样,怎么也得成双成对的吧?
小瓦径两旁做活的很多,有人看他路过并未奇怪,更没人说什么。
消息瞒着挺好的,省了不少麻烦。
小河径也有人稀奇地看他,莫非没见到熟人,就只是对他们笑笑,径自大步走着。
这条路,今后还不晓得要走多少趟呢。害羞?害怕?大可不必!
“后生,你可是瓦山村上回来车水的?”有人忍不住开了口。
“是咧,叔,你好记性。”
“啊呀呀,你这个子见过,可难忘的很。你一早是?”
“走亲咧,我去永兴叔家。”
“永兴?哦~~~冬永兴!你和他家什么亲?嘢~~咋我不晓得呢?娃他娘,你可听说过?”汉子奇怪得很,哪里听说冬永兴家有个瓦山村的亲戚?他挠着头问旁边的婆娘。
婆娘又转头去问边上人,大伙仰头望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又去看莫非。
莫非不知道冬家有没有和外头说,冬冬又是怎么想的,如今想大声宣告“我和他家老大结亲了”,好像不合适。
于是,他学着那个叔,挠挠头,笑嘻嘻走了,留下众人慢慢去猜。
别个都干半晌活了,冬家的院门居然还关着。
莫非梆梆敲了几下,一直没人来应,不禁有些傻眼,难不成昨晚举家搬迁了?
他探头往里看看,拉长脖子正准备喊呢,就见上回和冬家伯娘一起劝冬冬的那个婶子,从隔壁院墙伸出头来,“后生,你找冬家?未必喊得醒哦!往日都要睡到吃早饭才起的,昨晚听得闹了半宿,今儿怕是要到日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