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西风顿了顿,然后指着斜对过那家茶楼道:“去坐一坐?”
兰猗略微思索,道:“不如去酒楼。”
白马西风笑了笑:“也好。”
二人于是往旁边走了一段路,找了家有些规模的酒楼,秋落识趣的说自己已经太饱想留在车里看夜景,白马西风也把牵马的小奚奴打发走了,往楼上要了个雅间,兰猗亲自点了两道热菜两道凉菜,还有一壶陈酿。
等着上菜的时候,兰猗重提他这趟镖,白马西风这才道出实情:“是九王托的镖。”
在大理寺监牢兰猗同公输拓商量如何探宇文偲的底呢,听闻宇文偲托镖,她登时好奇起来,问:“但不知九王千岁托的是什么镖?”
问罢方想起镖局的规矩,忙歉疚的一笑:“哦,这事不该问的。”
白马西风拈着茶杯轻轻抿了口:“若是旁人,是不该问,但夫人可以问,九王这趟镖并无告诉我是什么,但凭着经验,我感觉是兵器。”
“兵器?”兰猗差点霍然而起,“他只是宗人府的宗令,他又不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他运兵器出京作何呢?”
白马西风缓缓摇头:“此事我也不知道,或许九王在做兵器买卖吧。”
每年有很多人偷着做兵器买卖,一般都是方便下手的,比如统管兵器作坊的官吏,还有享有兵权的军官,可是九王文质彬彬实乃文弱书生一类,他平素更是超拔于尘的翛然,兰猗实在不明白他如何买卖起兵器,他又从哪个渠道弄到那么多兵器的呢?看着天下镖局那些连辂车,即已经猜到这次他弄出京城的兵器不少。
兰猗实在忍不住又问:“这趟镖是送到哪里的?”
白马西风用手往南一指:“不远,仇家庄。”
仇家庄,兰猗并不熟悉,但知道是距离京城五十多里的一个庄子,她又问:“那么接镖的又是什么人?你看那人应该是什么身份?”
白马西风淡淡一笑:“既然夫人有太多的疑问,而我所知甚少,不如亲自去一趟。”
兰猗微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怎么说呢……”
白马西风漫不经心伸手执起茶壶,自己倒满,端起小呷一口,看也不看她,只随意似的道:“夫人所做的事,在下未必不明白,所以夫人无需做多解释。”
是了,那次请他假意行刺太后,以他的聪明,怎会不知自己的目的呢,兰猗肃然道:“对于白马掌门,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是不想你淌这趟浑水,上次的事,我每每想来都非常后悔,一旦你有个差池,我如何去面对你夫人呢。”
白马西风微笑着看她:“生死有命,若我真是因为夫人而出了意外,那也只是我的命劫,与夫人何干,秀姑她虽然脾气大行事莽撞,也不至于这点道理都不懂。”
他说完站起:“行了,我们就不要耽搁时间了,越早过去,越容易发现端倪。”
兰猗不解:“去哪里?”
白马西风已经拔腿往外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