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拓一准不愿意,等前面的酒席散了,公输拓回到倚兰苑,人已经半醉,还不忘捧起儿子咿咿呀呀的逗弄一番。
乳母和保姆赶紧从他手里把小老虎抢了过来:“哎呦我的侯爷,这是小少爷不是刀枪剑戟,可不能这样舞来舞去。”
乳母和保姆把小老虎抱走了,公输拓哈哈大笑:“瞧瞧,我自己的儿子都不准我看了。”
说完发现兰猗神色肃然的坐在炕上吃着茶,他凑过去坐在对面道:“你有心事?”
兰猗就把那份礼单递过来给他看。
公输拓接了,看到最后发现玄机,盯着那礼单良久,随即礼单丢在炕几上道:“宇文佑是想用我的儿子来挟制我。”
宇文佑或许别有用心,但不知这挟制从何谈起,兰猗拉过礼单重又看了遍,然后茫然的望着他。
公输拓与之对望:“就像宇文佑不肯要宜贵妃给他生儿育女,是怕你我为宜贵妃的亲眷,容易接触到宜贵妃所生的皇子皇女,他怕我挟制他的儿女,同样,他封了咱们的儿子为亲王,就是想更方便的见到小老虎,也不过是想挟制小老虎来威胁我。”
他这样一说,兰猗瞿然一惊:“这可如何是好?”
公输拓温润一笑,安慰道:“莫怕,我怎么会让儿子有事呢。”
说是这样说,兰猗也信得过他,可是宇文佑的深邃和狡诈不输他,唯独欠缺的,大概也就是公输拓尚未泯灭的良知,越是这样丧尽天良的人行事才会不择手段,也就越可怕,所以兰猗无不担心:“倘或哪天他想见儿子,咱们又不能抗旨,哎,这可真是愁人。”
公输拓手中哒哒的敲着炕几,似乎在思索什么,转瞬想好了,想开口又似乎在忌惮什么,翕动下嘴唇就缄默不语了。
兰猗看在眼里,问:“侯爷有话想说?”
公输拓迟疑下,深深的点头:“兰猗啊,是这回事,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唯有我身陷大牢才能摆脱宇文佑的注意……”
没等他说完,兰猗立即抢过话道:“绝对不行,这事可大可小,我们根本掌握不好分寸,一旦搞不好宇文佑借此机会砍了你的脑袋,不行,不能冒险。”
公输拓看她脸色铁青,知道是很难说服她了,顿了顿,退一步的又道:“还有个法子可行。”
兰猗脸色缓和些:“只要没风险就行。”
公输拓难以启齿的样子,半晌方道:“我们和离。”
兰猗一怔。
公输拓忙解释:“假的,我们和离后,宇文佑虽然会注意到我,但不会注意到你,那个时候你就可以调兵遣将了。”
为了公输家的这百年耻辱百年仇恨,公输拓卧薪尝胆十多年,兰猗晓得自己不能阻止他报仇,更何况公输拓说过,他已经超越私人仇恨,想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兰猗没有严词拒绝,但也不十分情愿,嘟囔着:“我说过我不懂带兵打仗的那些事,另外,即便是我能行,为何非得和离呢,你尽管陪着宇文佑,我这里偷偷进行便好了。”
公输拓缓缓的晃着脑袋:“你没有明白,宇文佑盯着的不仅仅是我,而是整个公输家族,你离开侯府,或许能躲开他的视线,即便他还是对你不放心,只要我们做的像真的,总比现在这样被囿于现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