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客,他的目光很不友好,话语更是冷冰冰的:“贫道没犯法,你们是衙门的又怎样。”
他如此抵触,兰猗想无外乎两点——
一,个性使然。
二,心中有鬼。
所以兰猗道:“你没犯法,你又为何怕衙门的人呢。”
李灵虚突然就火冒三丈:“贫道何时说怕你们了。”
虽然不请自来,也是衙门正常的办案,没有硬闯,他的大为光火让兰猗和楚临风倍感蹊跷,观他年纪,四十出头,身量适中,样貌适中,一身道袍,一双木屐,丝毫没有翩翩然的仙气,反倒充斥着浓浓的乡野之气,他发火之后,犹嫌不够解气,狠狠的瞪了二人一样,希望他们为此知难而退。
楚临风闲闲的撸了一把他院子里的柳树叶子,顺手一抛,天女散花般,然后拍拍手道:“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怕了。”
李灵虚不知是不是心虚,总之嘴唇翕动却没说出话来,气呼呼的将后背的药篓子往地上一摔,药篓子顿时倾斜,里面的草药掉出来一些,兰猗看了看,心咯噔一下,里面竟然有长生草。
长生草,一般当地上了点年纪的人都知道,这是毒药,除非你想害人,否则没人会采这种药回来,大抵是李灵虚不知道兰猗懂医术,所以也没想着防备。
于此,兰猗对他就有了初步的认识,至少他算不得好人。
李灵虚再不搭理他们,自顾自的拾掇着药材,对于楚临风的问话,他一概选择闭口不言。
对这样的人楚临风最后束手无策了,看向兰猗。
兰猗转了一圈,欣赏起周围的风景来,这柳林庄,说是庄子,也不过十几户人家,因为地处山腰,这十几户人家也多为猎户,各家各户也都相距很远,所以李灵虚住的这地儿就相当清幽,四面环山,门前有水,竹篱茅舍,不修行也会身心清静,可看李灵虚脾气大得有点离奇,兰猗欣赏风景是假,思虑事情是真,准瞬有了主意,道:“听说李大师同田大牛是同门师兄弟。”
田大牛,甜喜的父亲。
一直哑巴似的李灵虚终于开口了,将手中的草药一丢:“田大牛他做我徒弟都不配,说什么同门师兄弟。”
原来这样可以让他开口,楚临风对兰猗的机智自叹弗如。
兰猗当然是信口胡说的,见他开口了,就继续道:“田大牛蛮厉害的,他死了竟然肉身不腐,我还以为是因为他跟着道长你修行的结果呢。”
肉身不腐?
李灵虚登时瞪起了眼睛,脸上僵硬的表情也灵动起来,他修炼了这么久一无所成,实在需要这样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或许还可以通过田大牛肉身不腐这事,可以招来更多的人跟自己修行,于名于利,百益无害,他突然一改方才的冷漠,又不好意思突然太过热情,就指着房门道:“既然是衙门查案,贫道该行方便才是。”
兰猗同楚临风对视,挑挑眉,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