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同时让两百多人失去行动力的方法,立刻给我想一个!”顾沨止说:“现在三二一,说!”
盛欢的脑海“刷刷刷”闪过十几种方案,皆是血肉横飞,画面可达r级标准,紧接着他听顾沨止道:“记住,无损伤原则。”
盛欢:“……”
“想不到吧!”顾沨止一点都不惊讶,冷冷哼道:“想不到就听上级的不要逼逼!好的不学尽学熊子那张臭嘴!”
盛欢:“……”
盛欢觉得他还是不要太嚣张了,不然黑历史一多真的容易跟熊提一样,人都不在还要隔空挨骂。
就在这时,侧方出现了一处楼梯,这里的楼梯四通八达,走两步出现一个楼梯口盛欢早已习惯了,但这次不一样的是,他听见另一波轰鸣如万马奔腾般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倾泻而下。
盛欢震惊的抬起头来。
他看见熊提和伍琳琅俩人一个骑着楼梯扶手“呲溜”滑下来,一个直接从高处纵身一跃,攀住了顶上的吊灯,泰山似的荡了下来。而楼梯的上方乌泱泱的也跟着追下来一批人,手里提着刀,眼中失去光,跟他与顾沨止的遭遇一无二致。
眼看着随着他们四人的会晤,这两波实习生大军就要来一波对冲,那分分钟发生踩踏事故,盛欢痛苦爆头,嘶声道:“无损伤原则无损伤原则,去他丫的无损伤原则!!别卖关子了顾沨止!!!”
“人齐了!”他听顾沨止短促的喝道。
“走你!”
熊提与伍琳琅皆点头,异口同声道。
下一刻,二人的瞳孔透明化!
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声音短暂的消失了,盛欢微微一怔,扭头,看向不远处那被四面透明墙围隔出来的花园喷泉。
喷泉水,停流了。
少顷,两旁、脚下乃至头顶上方的墙体内传出了轰然奔流的声音——砖石堆垒的夹层里面存在着同样迂曲密布的水管道,纵横交错的水流被强制更改了流向,如怒龙般直冲而出,即将汇聚往同一个出口!
“过来!”盛欢正兀自发怔,顾沨止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旁侧的一处消防门,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进去,“砰”的将门关死。
眼前一暗,盛欢发现这里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杂物间,里面堆满了架子和各种洒扫工具,顶多能供两个小个子落脚,他和顾沨止两个雄性,一个身高一米八,一个身高一米九,站在里面只能被迫面对着面肉贴着肉。
“你——”盛欢一头雾水,跺脚急声道:“你就这么把伍姐和熊哥扔外面啦!他们两个应付不来怎么办!”
“相信我,他们两个应付得来,反倒是我们两个,现在要首要考虑一下人身安全问题……嘶!!你能不能不要乱动了!”
顾沨止的声音莫名的哑了一个度,随着盛欢的拧巴,他闷哼了一声,鼻息变得沉重。
盛欢正弓着腰扒拉门,闻言在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盛欢:“你怎么了?”
盛欢:“身体不舒服?”说罢他又大幅度的转了个面向。
顾沨止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根挤出来的:“……没有。”
撒谎。
盛欢探究似的眯了眯眼。
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眼下这氛围,他自己也谈不上太舒服——狭小的空间密不透风,被两个人你的体温蒸的燥热,这时他听顾沨止喘了口气,压抑道:“看见那漏光的门缝了吗?”
盛欢垂眼扭头:“看见了。”
“找找看,这里有没有塑胶带。”顾沨止简短的说:“得封上。”
盛欢:“???”
他不明就里,但经过多次验证,听顾沨止的话一定没错,所以即便他有一肚子的疑惑,还是转动脖子开始四下寻找。
迫于空间狭窄的缘故,他和顾沨止的视野范围都相当局限,俩人又不方便转身,只能各自在各自的视野中寻找,好在盛欢眼尖,他耷拉着眼皮一眼就瞧见了一卷宽塑胶袋被压塞在低处的小槽里,立刻指道:“在那边!我看到了!”
顾沨止努力后靠给他腾空间,“你够得到吗?”
“够……得到吧?”盛欢缓缓蹲身滑下去。
这个动作太考验核心力了,稍有不慎就会前倾或者后倒,弄出巨大的动静,于是盛欢整个上半身绷的笔直,他自以为自己没有跟顾沨止产生什么肢体接触,但事实上,从顾沨止的视角来看,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男孩子的肩颈和腰背都拉出了极曼柔韧的弧度,因着那东西似乎是在自己的背后,所以盛欢的背还是顷出了一点的斜的角度,顺着顾沨止这个高度望下去,他能看到盛欢被肌肉撑起来的纯棉的裤子,那布料不再宽松,高高的撅着,轮廓圆润,紧翘,就像在跳一支热辣的贴身钢管舞,而身为道具钢管不是别人,正是他顾沨止自己。
像是一两枚火星子掉进了干草垛里,顾沨止的眼底燃烧起暗色的火苗。
他别过脸去,想要选择不看。
但脑子已经开始就地取材的编织起无边无界的遐想。
就仿佛是考试临交卷前的那几分钟,还有许多大题没做完,紧张到不能自已,脑海里却总在单曲循环考前听到的最后一首歌的主旋律,一遍一遍又一遍,明知道不合时宜,但就是克制不住。
这个距离……这个居高临下的造型……太容易激起雄性的施虐欲了,即便顾沨止自诩正直稳重,但此刻颅内依旧是浊浪翻腾,他越是想要克制,就越是不由自主的幻想下去——他只要抬抬手,就能轻而易举按住盛欢的后脑勺,将对方柔软的一切都压向自己,变成温热的容器,为所欲为。
“腿分开!”盛欢突然使唤道。
这小子疯了么!居然敢在这时候向他下达这样的命令!
顾沨止只觉得头皮都炸开了,咬牙切齿道:“盛欢,你不要太过分——”
“你腿不分开我手怎么过得去啊!”盛欢的态度比他还凶,反驳的振振有词,他不耐的照着顾沨止结实的大腿根猛拍两下,男人立马浑身都僵住了,而后不情不愿的把腿分开了些许,盛欢见缝插针的把手从顾沨止的□□探过去,照着那杂货堆一通乱掏。
这姿势要是让熊提和伍琳琅看见,真的能被笑一年,顾沨止麻了,举手以虎口撑住额头,这时他听盛欢快活道:“拿到了!”遂猛地一抽。
那卷胶袋被他艰难的抠出来了。
手下突然失去了黏着力,盛欢一个不稳,骤然间失去了平衡感,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扑向顾沨止,这会儿他的脑袋正对着顾沨止的窄胯,眼看着就要来个彗星撞地球,他听见顾沨止慌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屈膝躬身推他脑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然而也正是这一堆的琐碎动作彻底撞翻了背后的置物架,跟摇摇乐一样从上面“噼里啪啦”的开始往下掉东西,刷子瓶子抹布肥皂清洁剂应有尽有,砸了两人一脸,足足砸了有七八秒,一罐肥皂粉之类的东西直接洒了,漫天纷飞的白,活活给盛欢砸懵了。
不止是盛欢,顾沨止也懵了,两人肢体交叠的瘫坐在地上,像是从垃圾堆里长出来的两个人,堪称狼狈至极。
盛欢眨了眨眼,忽然东张西望,神色警惕。
“你在找什么?”顾沨止费解道:“塑胶袋不是在你手里吗?”
“我刚才好像撞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了。”盛欢迅速用手背贴了一下脸颊,而后原地比划,“热的,这么大,突然就擦过去了!”他忧心忡忡道:“会不会又是异种——”
顾沨止:“……”
男人默默的转过脸,把衣服下摆往下扯了扯。
就在盛欢还要发表他的“异种论”的时候,有水渍从门缝里蔓延了进来,圆润的水纹面缓缓铺张,静谧且强势。
盛欢愣怔了一秒,猛地想起顾沨止的嘱托,忙爬过去拿胶袋封门缝。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水迹,剧烈的痛和麻顷刻间顺着之间的神经直达大脑中枢!鞭子似的一抽!
“嘶!”盛欢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抽手,错愕道:“这水怎么——”
“水能导电,你再发呆的话,就等着变成电鳗鱼吧!”顾沨止嫌弃的一把从他手中夺过了塑胶袋,这时也顾不上什么肢体接触不接触惹火不惹火的,三下五除二将门框周边的缝隙封死。
水纹被挡在其外。
盛欢在原地蹲踞了两秒,想通了他们要做什么,同时被这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不是,你不怕人质被电死啊!”
“相信你熊哥。”顾沨止漫不经心道:“他要是连这点电压都控制不好,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
盛欢:“……”
隔着门板,外面传来成片的倒地之声,伴随着水花四溅的动静,又过了几分钟,门板被人敲响。
“顾哥!!!盛欢!!”熊提道:“没事了都电趴下了!!!出来吧!!”
盛欢激动的“哎”了一嗓子,手脚并用的就要爬起来。
“唉!等会儿!”顾沨止说。
“嗯?”盛欢疑惑的扭头。
“待会儿开门,你先出去。”顾沨止迟疑道。
“为什么?”盛欢不解道。
“你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顾沨止口气不善。
“你凶什么啊!问问不行吗!”盛欢毫不示弱。
顾沨止呼出一口气,被裤子勒的发疼,口气止不住的暴躁:“我有私人问题要解决,这个答案可不可以?”
“私人问题?什么私人问题啊?”盛欢的好奇心显然没被满足,大概是顾沨止有一阵子没戳他的蹩脚,给了他多一份儿的勇气,他非但没起身,反倒眯着眼睛就凑了上来
“从刚才开始你就不对劲,私人问题……不会是感情问题吧?”他撑着顾沨止的膝盖头道:“是不是宝贝未婚妻给你打电话啦?”
顾沨止:“?”
“你没接到?想偷偷回一个过去?”
顾沨止:“……”
“不说就是被我猜中了!”盛欢满脸写着找茬,伸了一根手指指着顾沨止的鼻尖:“喔!难怪你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唉!我这个人很大气的,你回电话就是了,我保证不偷听!”说完,他作势要去堵自己的耳朵。
下一秒,他支棱的手被顾沨止狠狠的拿捏住,用力朝下按过去,盛欢趾高气昂的表情瞬间僵硬,指尖在那炙热的温度之下略略蜷缩,得到的神经反馈丝毫不亚于方才被水中的电流击中!
“现在知道是什么私人问题了吧?”顾沨止皮笑肉不笑,恶狠狠道。
盛欢笑不出来了。
“不是,你……你——”他感觉被创了,阿巴阿巴了一阵子,艰难的评价道:“也太行了吧!”他环视四周,愈发感到不可思议,“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你也能升旗?!……你这得是什么样儿的精气神啊!?”
他慌忙想抽手,但顾沨止没给他机会。
“还不是托你的福。”男人禁锢着他的手腕,泄愤似的冷笑:“刚刚不是还担心是异种吗?喏,现在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把‘异种’解决了。”
“这你想怎么解决?!”盛欢瞳孔地震,嘴角抽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别太荒谬了顾沨止!”
他话音未落,下巴颏被男人牵制住,顾沨止以拇指缓缓描摹过他形状姣好的唇瓣轮廓,每个字都沾染了晴瑟的暗示。
“那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伍琳琅对水的操控力是绝对的,无论是水管里的水还是喷泉里的水,在她的调动之下可以完全汇聚往一处,长廊上漫至楼梯都已是一片泽国。
熊提抽出浸没在水中的手,无形的小簇的电流缭绕在他的指腹周围,摩挲间发出“嘶嘶”声,这是释放的“帕拉马雷神”之力的余威,方才借住水质蔓延,将走廊遭遇精神污染的一众疯狂实习生们电击至晕厥。
水与电的元素相辅相成,也正如伍琳琅和熊提一直都十分默契,每到此时,熟知他俩的人都会非常识相的退避三舍,以免被误伤到。
顾沨止最是懂得,也正是这么做了,所以他把盛欢拖进了就近的消防门内。
熊提和伍琳琅丝毫没觉得他俩会有什么问题,遂在确定场上再没有危险人员处于站立状态之后,俩人就去到消防门外喊人。
“顾哥!!!盛欢!!”熊提“邦邦”的拍着铁门说:“没事了都电趴下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