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洲早已看出这老翁心中动摇了七八分,虽这中年妇人似是还不想善罢甘休,但只要一发狠吓唬这老翁,令他得知受罚会比撺掇讹诈的女儿重,他定然会慌乱无比,全部招来。
“既已真相大白,那就把这两敲诈他人钱财的犯人带下去罢!”
向苑东听见程洲这话,连忙拉住他,小声道:“这些侍卫都是我府上的,你是要将这二人带到何处去啊?”
方才是程洲来向府寻他,说是苏宛家里有难事,要他带一队人马去帮忙,他立马就带着人来了。
谁知到了这,程洲又要他们装作是官府的人,向苑东平生最不擅长的便是说谎,好不容易勉强装了装,将这事解决了,可他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两人。
“你慌什么。”程洲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先将这二人捆去你府中,随便往哪个柴房里塞一晚,明日送去官府便是。若你不愿摊麻烦,塞我府上也是可以的。”
“等等!”
苏宛向程洲与向苑东走来,行了个礼道:“二人大人,如若民女一家不愿追究,可否不治这两人的罪?”
向苑东本就不愿将事闹大,颔首道:“自然可以。”
程洲听见此话,略微一怔,不解地问道:“为何不治?”
其实苏宛见程洲与向苑东二人替她出头,也是极为解气的,不过崔氏向来心软,虽这讹诈的两人实在可恶,但她也不愿见自己亲戚遭受刑罚,便给苏宛说了些求情的话,令苏宛来当说客。
可恨之人定有可怜之处,苏宛叹了口气,说道:“听我娘说,这外祖父自打其夫人去世后,便日渐消极,沉迷赌钱,将家里的钱财都挥霍一空了。而这青姨自小便是吃苦长大的,还得照顾自己好赌的父亲,大概是这段日子实在贫苦,才想出此等下策的。既然两人已认罪,想必也不会再犯错,大人们便放过他们罢。”
程洲不明白,即便此两人身上有可怜之处,但他们不仅罔顾法律前来讹诈,还满嘴谎言,品行不端,既受了欺负,为什么要包容这种小人?
他正欲再次劝说苏宛,却被向苑东抬手拦下。
向苑东朝程洲摇摇头道:“苏姑娘若心意已决,那便就此作罢。”
“民女谢过二位大人。”
见事态已然平息,向苑东便拉着程洲领一众侍卫离去了,还围着的几个百姓因为被这妇人诓骗而骂了青姨两句,而后才愤懑回了自家房屋。
苏宛虽替崔氏求了情,但也依旧不待见这青姨和外祖父,目光警告地瞪了二人几眼后,便搀着崔氏进了家中。
刚于正堂坐下,崔氏便问起苏宛那两个大人是什么人来,这都夜深了,官府不应当都休息了么。
苏宛这才展颜解释着那二人是书院的学生,也是她平日里玩得最好的朋友,大概是得知了有人来闹事,装作官府帮她来了。为了让崔氏安心,她还特意提了嘴向苑东父亲是京城里的大官,就是城里的官府也是为难不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