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圆睁,东方不败冰冷的眼神从林寒、任我行、向问天、上官云四人身上依次扫过。矛盾、诡异,激起一地鸡皮疙瘩。
不错,虽然以媚眼来形容东方不败有些勉强,毕竟在外型上不是那么确切,但是形不似而神似,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只见东方不败圆睁着双眼,嗤笑道:“还打算再以多打少吗?即使那样,你们又能奈我何?”
“上!”林寒低喝一声,毫不理会东方不败语气之中的揶揄,打算给她些颜色看看。与任我行等人围攻,林寒心中已经很是不快,如果还不能将东方不败斩杀,心中必定会留下一道沟壑,一处无法弥补的破绽,他的武道也就走到了尽头,不会再有寸进,所以,林寒决定不再消极地防守。
林寒、任我行的双剑、向问天的软鞭、上官云的单刀,四大高手一齐出手,将东方不败团团围住,攻击如水泄川崩一般,急急地罩向东方不败,一时间,呼啸之声不绝于耳,渐渐地,已经分不清哪是剑啸、哪是刀吟、哪是鞭响、哪是针荡,所有的声音都混杂在一起,可见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战况越来越激烈,林寒牢牢地记着自己的任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一刻,他的剑法倒是有些独孤九剑的味道。只见东方不败不时地将绣花针刺出,林寒则是后发先至,频频刺出长剑,每次都在东方不败的攻击路线上截住她。
牵、引、挑、拨,诸般本事轮番使出,针、剑每一次都是乍触即分,不给东方不败比拼内力的机会,只管将绣花针挑拨开去,破坏攻击即可。
东方不败很憋屈,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林寒那超强的反应神经,配合着独孤九剑的剑理,虽然无法完全地发挥独孤九剑的精髓,却也使得有模有样,甚至比之前的令狐冲更加地有威胁。
渐渐地,不只是攻向本人的攻击被抵挡,便是攻向任我行、向问天、上官云等人的招数,也经常被林寒接下,如此一来,有林寒在旁边协助着防守,任我行三人声威大震,竟是完全放开了防守,拼尽全力地攻击,反正旁边有林寒在,东方不败再不能轻松地攻击到他们。
在林寒的帮衬之下,任我行三人的攻击能力已经完全被开发出来,一时间,竟然渐渐地将东方不败压在下风。这是第一次,东方不败有了应接不暇的迹象。任我行等人大喜,更是毫不留情,长剑、单刀、软鞭,三般兵器如暴风骤雨地倾泻向东方不败。
比之任我行、向问天、上官云三人,林寒的收获更大。一直以来,他都完全是以纯粹的进攻为主,一套炽日剑法更是以基础剑法中的杀招为根基,融合连击之术才创出的,之后更是加入辟邪剑法以及子午十二剑和华山派的杀招于其中,待得成熟之后,炽日剑法已经是纯粹的攻击剑法。
平日里,能够逼得林寒防守的人,几乎没有。对敌之时,几乎都是林寒在攻、敌人在守,直到守无可守,就是敌人的殒命之期。尽管有右手的基础掌法穿插防守,但在武功越来越高之后,更够逼得林寒以掌法防守的,几乎已经没有了。
现在,在东方不败的压迫之下,林寒第一次体会到了防御的好处,一股畅快的体悟跃上心头,随着东方不败的每一次攻击,这种体悟就增加一分。
渐渐地,随着体悟的加深,心中越来越舒畅,林寒已经不再满足于被动地接下东方不败的攻击,而是主动地寻求碰触,将东方不败攻向他人的招数也主动地接下。
虽然很早就明白独孤九剑是一门后发制人、料敌于先机的以防守为攻击的剑法,但是因为性子的关系,林寒并不曾多加研究。在华山思过崖上,以及后面一连串的交手之中,林寒更多是拿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做磨刀石,磨练自己的攻击,从来没有起过要借鉴的心思。
林寒的想法是对的,如果他在剑法没有大成的时候,强行将两种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对立的剑理融合,唯一的结果,就是心境破碎,正所谓邯郸学步,不成功已成仁。
后发先至、先发制人,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剑理,并不是不能融合,但普通人往往没有那么高的眼见,没有那么大的气量,去将两种剑理融合。不是不能,而是时机未到。
现在,面对着东方不败的逼迫,第一次,林寒心中有一种感觉,是时候学习防守了。这个念头一起,林寒再也抑制不住,不由自主地,他迎了上去,竟是要将东方不败的攻击全部接下。
事实上,他做到了,凭着心中的一股气,在这可遇而不可求的时刻,懵懵懂懂之中,林寒升华了。
虽然极其的艰难,甚至有时候会一个控制不住,被东方不败震飞出去,但是,每一次的出错,都是一份宝贵的经验,同样的错误,林寒竟然没有再犯第二次,如此一来,每一次的差错,对于林寒来说,都是一种鞭策,都是一种收获。
东方不败打得越来越心寒,他不明白林寒这是怎么了,明明两人之间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她的攻击,一次又一次地被对方接下,一次又一次地无功而返,即便有时候能够将对方击飞出去,但是对方毫不理会,愣是锲而不舍地纠缠着她。
更为可怕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东方不败骇然地发现:林寒被击飞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有时候即便是出了错,对方也能够第一时间更改过来,仅仅是身体晃动,而不是被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