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可普孝缘的心情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有些忐忑不安。
距离上次与普敬谈话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但自那以后普敬的表现就像是什么都没说过,更不提来主动找过普孝缘。
普孝缘心情很烦闷,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闷得慌“父亲到底要教我什么?为什么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我?”这两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普孝缘内心。
王府的景色那是没得说。虽说如今在别人眼中有些家道中落的趋势,但这花园中的花依旧是普元国最名贵的花,这花园中的石雕依旧是那大师的杰作。此景之美真可谓是景如四季,却又季季春色。
这次普孝缘真的是冤枉他老子普敬了,普敬当然不可能忘记自己说过的事情,也不可能突然变卦。此刻的他待见了这几年来唯一待见的客人。
两人在庭院中央相对而坐,1o米之外站着几名仆人。
普敬对面的男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目光之中带着惊讶,带着不解,带着痛苦,带着恨意非常复杂:“为什么?”那干涩的嘴唇颤抖着说出一句话,语气也如同那嘴唇一般干涩。
“不为什么。”面对男子颤抖的质问,普敬浑然不觉,神情依旧如同那枯木干河般,不带丝毫生气。
男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拳紧握但仅仅片刻他闭上了双眼,长出了一口气又坐了下去,那模样说不出的失望还有淡淡的迷茫:“你找我什么事。”
“还记得孝缘吗?”
虽说答非所问,但男子还是点了点头:“记得,王爷唯一的儿子。”话说到这男子有些紧绷的脸突然松弛了下来:“不知小王爷有什么事需要在下?”一句话黑衣男子就猜出了普敬找自己的用意。
普敬笑了,虽然眼中不带神采,但那嘴角微微带起的一道沟,说明他很满意对方的反应:“孝缘也快7岁了,我打算让他习文修武,你教他吧。”
男子并没有丝毫惊讶,仿佛知道普敬要说的话:“王爷你为什么不教?”这话一出男子嘴边语锋一顿,一字一句的说道:“王爷,我这一身大半本事都是你教的,难道还有人比你更适合教导小王爷吗?”
这话中似乎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不明显,可是普敬却轻易的听出了这话中之话,但他也不在意。不过,先前平淡的语气瞬间辗转:“顾廉,你心中有着很大的怨气?”像是在问,偏偏又让人感觉说出这话的普敬非常肯定。
顾廉听见普敬这话,一双眼睛如同喷出了火焰:“王爷!我不相信,当年意气风的你如今会变成这个模样。”顾廉确实有着一股怨气。
“你的仇报了吗?”
“报了。”要论这心机语术顾廉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普敬的对手,有些无奈的坐了下来。
虽然看不见,但普敬能猜到顾廉此刻的模样。这个当年来刺杀自己的莽撞青年如今也是年过3o,更报得大仇。当年的誓言和抱负,在见到如今的自己心中又怎么可能没有怨气,如果换做自己呢?自嘲的摇了摇头,如果换做自己恐怕不止怨气这么简单,怕是要大雷霆了,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主子。
“哎”顾廉一声长叹,短暂的激动过后让他的心瞬间明朗了很多。当年的事情他知道,普敬双目被毒瞎,妻子被人杀害。当时的他在报仇,如果贸然现身不止处心积虑的一切会全功尽弃,恐怕还会给普敬带来巨大的麻烦,所以他忍住了。终于报仇完了,也正好接到普敬的召唤,带着当年的誓言和抱负回来的他却见到了死气沉沉的普敬,这让他如何不痛心,心中如何不生出怨气。
“你无需多问,多想。帮我好好教导孝缘吧。”伴随着话音的落下,普敬起身离开了。
顾廉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普敬的举动太突然。
直直的看着普敬离开,那苍老的背影却如同一座大山般只能仰望,刹那间顾廉双眼中闪现出一种异样的神采——
“少爷!少爷!”
门还没有被敲响,门外却先传来了韦伯的喊声。这让坐在房中看书的普孝缘心中一颤,韦伯如此反常的行为很自然让他联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