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倏地红了,实在说不出口!
“不是嫌我老吗?”他试探性问道。
“当然不是了。是......是......”
“是什么?”
只要不是嫌弃他,他什么都能接受。
被他催得没办法,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直接让他愣住了。
随即揉着她的长发,又好笑又无奈。
“我父皇母妃都去世了,你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若是我们相处下来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婚期你定,婚后的规划也是你定。虽然很多人二十岁都有子嗣,但你还是个需要我呵护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催你这种事?真是个笨丫头,若是你早告诉我,我就不必自怨自艾这么久了!”
患得患失,夜不成眠,还吃了谨灏那么久的干醋,真够委屈的!
她撇撇嘴,“还不是我爹终日催三个哥哥吗?我听着都怕!他们拿守孝期说事,爹却说他们赶紧成婚生子就是对母亲最大的孝了。”
顾云间眼中欢喜:“那你呢?你要向逝去的母亲尽孝吗?”
“我不行,当初皇上给我和顾谨灏赐婚时,我说了有三年守孝期,我若是在这期间成婚,那就是欺君了。”
欺君,可是大罪!
诛不诛九族她不知道,但沈府肯定是没有能喘气的了。
顾云间接过栗子,将剥好的放她手中。
“为人君者都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又哪来的资格去处置旁人?若我所料不错,大齐已经变天了。说不准,此时朝堂上坐着的,是谨灏。”
他猜的没错,大齐已经变天了,只不过朝堂上坐着的,不是顾谨灏。
一个小太监捧着一摞奏折往议政殿快步走去。
小心打开门,又快步往书案去。
“这么多?”吴伯远远瞧了一眼,随即收回了眼神,不想再看第二眼。
花白的胡须翘了翘,指着案前坐着的那个目光呆滞、生无可恋的年轻生命:“给他!”
“是。”
小太监将奏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恭敬道:“五殿下,这是一半,还有一半奴才再去取。”
顾冰河无神的眼睛霎时亮了,咬牙切齿道:“你给本王再说一遍,这才一半?”
“是。”
说完话就忙不迭快步退下了,生怕他将气撒在他身上。
议政殿的大门又关上了。
这扇门,将顾冰河与他的过去隔开了。
隔了一条冰河。
他开始不喜欢这个名字了,不吉利!
顾冰河随手翻着那一本本厚厚的奏折,眼睛都要花了。
这帮子大臣终日都是吃干饭的吗,屁大点事也要写这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