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不轻,又因中毒日渐消瘦,那一把老骨头早已脆弱不堪。
如今又被吴伯指控她派人杀害顾云间,惊惧担忧与本身的心慌气短交叠,已让她不堪重负。
眼前若是旁人倒还好,她勉强能先压下去。
但是吴伯,她打心底畏惧。
尤其那把玄铁剑,是老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
简单来说,不管是谁,杀了都白杀!
当下更怨恨陈玖了,杀个人都杀不了,还将她给供了出来,没用的奴才!
张德贵忙去将她搀扶起来,可老太太实在过于虚弱,没站稳又倒下了。
但嘴上仍道:“一派胡言!本宫什么时候派人杀十五王爷了?吴奕,你若想诬赖本宫与皇上,未免打错主意了!”
吴奕闻言哈哈大笑,“太后,臣行得正坐得端,从不做诬赖之事!你们若是怀疑口供是假,陈玖等人还在冷园,可以带来对质!”
“对质?本宫堂堂一国太后,怎会与三个杀手对质!”
“若是不敢,太后免开尊口!”
太后颐指气使惯了,何曾受过这等气,当下怒道:“吴奕,你放肆!”
“太后,你先歇歇!”
“吴奕,你......”
吴伯嫌烦,随手一挥,点上了老太太的哑穴,顿时耳边清静了。
“皇上,你怎么说?”
皇帝清了清嗓子,将衣领松了松:“朕没派过人去杀小皇叔。”
吴伯冷笑一声:“皇上一国之君,敢做不敢当,倒真在臣意料之中。行了,再问下去也是耽误时间。事实摆在眼前,直接说解决办法吧!”
他步步紧逼,皇帝步步后退,气急败坏之际大喊“护驾”。
此时方煦带着一众侍卫冲了进来,尚未来得及行礼,只听沈清疏冷声道:“退下!”
方煦一懵,这是什么情况?
“头儿?”
沈清疏吼道:“没听懂吗?我让你退下!”
皇帝一听更怒了,怎么一个个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沈清疏,你想造反吗?”
沈清疏的剑握得紧紧的,两道剑眉已然拧在了一起,咬牙切齿道:“臣为皇上鞠躬尽瘁,皇上却杀臣的妹妹。妹妹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臣还在乎什么造不造反!”
皇帝有些听不懂了,他只要杀顾云间,什么时候要杀沈清霜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沈南方父子去而复返了。
再看他们一个个眼中喷火,像要吃了他一般,只好解释道:“朕没有要杀沈清霜。”
吴伯哼道:“那就是单纯杀我家王爷了?”
皇帝:“......吴奕,你不要胡搅蛮缠!”
“事实清晰,胡搅蛮缠的是皇上!”
沈南方正色道:“皇上,口供上说得很清晰,是皇上与太后要杀十五王爷,所以连累了小女。皇上的动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女因为皇上的命令生死不明。臣要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