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李父闻声进来,看了眼泪眼涟涟的母女俩,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只要女儿的一句话,他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将那个贺朝阳扳倒。州里告不赢就去府里,不行上京,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你去给女儿端一碗糖水来,我有话跟她说。」李父支开了老妻。
李母点点头,带着一屋子的人都下去了,只留下他们父女俩。
「爹……」李初阳轻轻地唤了一声,只一夜之间,就感觉爹苍老了不少,以前挺直的脊背都有点佝偻了。
李父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儿,心头又痛又气。再想起昨日贺朝阳说的话,他说自己的女儿要是品行好,又怎么会轻易被他坏了名声。
李父的眼神不由在自主地落在李初阳的腹部。
李初阳何等玲珑心,顺着爹的眼神,她已经猜到几分,顿时满脸的羞愤。
其实这些事情不该李父来说,但是李母本就是个性子柔弱的人,也不擅于处理这些事情。李父看着女儿道:「大夫说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是贺朝阳的吗?」李父开门见山直言。
李初阳点点头。
「哼,我就知道是他的。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一定要去州府告状!」李父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只震得桌上的茶壶都跳了起来,可见他是有多生气。
李初阳看着一向内敛的爹爹生如此之大的气,顿时又想哭,都是她不好,轻易相信人,又失了贞操。
「爹爹,都是女儿不好。」
李父就只有李初阳这么一个女儿,见女儿委屈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责骂,最后只好道:「这个孩子不能要,你还年轻。」言下之意就是,不能为了这个孩子,耽误了一辈子的幸福。
李初阳却摇头。
李父恨铁不成钢,「他姓贺的都说了那样的话,你还要倒贴吗?」李父气急之下,言语不由得尖锐了点,再看到女儿泛红的眼眶后,又很是自责。
「爹,我要这个孩子,不是还惦记他贺朝阳。自从他昨日说过那些话,我李初阳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他贺朝阳有任何瓜葛。我只是心疼我的孩子,他不该承受我所犯的错。他是无辜的,我没有任何权利结束他的生命。
爹,以后的日子谁知道呢,我跟贺朝阳的关系,这里无人不知,以后怕是也没人肯要我。还不如守着孩子,守着爹娘过一辈子。」李初阳看着李父,一字一句道。
李父一听,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谁又能预知以后的事情?再说,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在别人都快做祖母的年纪才有了李初阳,所以他们才最明白孩子就是希望的道理。
「你可要想明白了。」李父也不舍得女儿。他曾想过,凭他的家产,找个倒插门的女婿不是难事。现在有了这个意外的孩子,又何尝不是一场机缘。
父女俩说了会话,李母端着红糖水进来后,一家三口又说了会话,老两口才出了李初阳的房间。带上门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忧。
虽然女儿说得很是有道理,可要说她彻底对贺朝阳死了心,他们也是不信的。不过女儿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今后,他们老李家跟他贺朝阳老死不相往来,走路都要隔着三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