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涿洝郊区,当晚又是大雨,我怎可能赶去芒洲?”
“你有一匹神驹,爻王比你记得清楚。”
重武惊道:“我就算骑着墨白,也很难一夜之间往返芒洲。更不用说,中途还要杀死国之重将……”
“往返很难?”青阳挑了挑眉,“到底能还是不能?
“……”重武犹豫一下,青阳不悦,“对我还有保留?”
重武只能低声道:“勉勉强强能走个来回。但根本没有时间杀人。”
他的墨白能夜行八百,关键在于优秀的夜视能力,能够视物如白昼。所以黑暗和暴雨其实都很难阻碍它的行动。
重武第一次带它进天水城时还不是将军,只是毗夏头人的儿子。有个官宦子弟看中墨白想要强买,还因此引发不少纠纷,所以这匹好马可不是藉藉无名。后来重武将军渐渐出名升职加薪,有更多人称呼它为名驹。
想到这里,重武后背发寒。
“麻烦了。”青阳呼出一口气,“这会放大你的嫌疑,想想有多少人对你升职不满,背后必进馋言;何况现在爻廷抓不到凶手,有一点线索都不会放过。”
重武将军失声道:“可我只是去抓捕盗走贡品的贼子……”
“人赃俱获,贡品找回来了是吧?”青阳看过口供记录。
“是的。”
“两个小贼偷了六七支队伍,把一大堆赃物藏在荒村里?”青阳淡淡道,“赃物用什么运走,怎么躲开你的追捕?你连三尾狐妖都能追踪,逮两个小贼却一直逮到了天亮。换作我是爻王,听见这样的供述会觉得合理么?”
她不待重武回答,接着又道:“你可是带着上百精锐赶路,押送的贡品还能被两个小贼偷走?那小贼都是什么修为?”
“本地毛贼。”重武将军越听越是冷汗涔涔,“没什么修为也没什么背景,就是身形灵便一点,经常在那附近作案。”
“他们认罪没有?”
“我审过,他们进客栈作案,但坚持声称没盗过我的贡品……”
青阳打断他:“他们到底怎么说的?”
“偷盗了几个客人的随身财物,就回荒村分赃,然后就人事不省。等他们再睁眼,屋内无故多出几大箱赃物,我也到了。”重武将军如实答道,“拿回贡品后,我急着赶路,就差人把他们押去县衙了。”
“我当时也觉得他们被人栽赃,但同客栈被盗的商队有六支,我以为真正的窃贼想偷的是他们,才使出声东击西之计。加上贡品已被找回,我、我就赶路去了。”
青阳面色阴沉。
重武的想法做法,在当时是合乎情理的。他又没有天眼通,怎么能知道几十里外发生的事情?
可问题在于,爻王派来调查的官员会做无谓的联想。
毕竟重武拿出来的这一套说辞,确实有蹊跷之处。比如,他的贡品要是真被盗走,对方为什么还要栽赃给两个小贼、变相还给重武?
郊外有大片野地、广阔湖面,随手扔去哪里不行?人家干嘛冒着被抓住的风险,引他们去到小荒村?
说不通,就会被怀疑。
重武低声道:“请宫主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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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要是不在意这件事情,怎会乔装亲至?
青阳清声道:“爻王派人找你问询,你还要如实回答,不能与其他人的口供冲突。无论如何,你当晚在涿洝而非芒洲,本来应该是最好的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