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假包换。
司徒羽这才上前一把按住儿子肩膀,上下看了看。
“这……”他一瞧见爱子手上的伤,脸色顿时沉下来,“谁干的?!”
“来人,来人,医官呢?”父子连心,他心疼啊。
“鬼王。”当死囚不是度假,司徒鹤这两天过得很不容易,又遭玄卢鬼王酷刑伺候,人都摇摇欲坠,但神智却很清醒,三言两语就能把话说清楚,“玄卢鬼王想逼我劝降父亲。”
军医闻声奔来,一见司徒鹤的伤势,就请他入帐治疗。
司徒鹤往窄床上一躺,其父就问他:
“对了,傅大师这整队人呢,怎么就你一个回来?”
“哈?”司徒鹤一愣,下意识左右看了看,“傅大师也来了?”
他也认得傅留山。
司徒羽比他更惊讶:“不是傅大师救你出来的?”
那这儿子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
“不不,是我一位故交!”眼看话题要被带歪,司徒鹤立刻拽回主题,“父亲,我既已脱困,您接下来打算怎办?”
这才是眼下的燃眉之急。
司徒羽脸色一下严肃。
司徒鹤坚决道:“我逃脱的速度太快,毗夏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儿估计还在满城寻我。时机大好啊,父亲千万不能浪费!”
从他眼前一黑到返回窑坡,也就间隔不到二刻钟!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贺骁是怎么送他回来的。
要说逃离琚城,他还能理解;但从琚城到窑坡的路程也有好几里,深夜里山路难行,盘曲弯绕,马儿跑快了很容易崴脚或者掉崖。
那么,贺骁怎么能在两刻钟内把他平安送回窑坡?
他全程都没感受到一点颠簸!
这事儿太诡异了。
唯一的理由,贺骁精通遁术。
司徒羽正在问他:“你逃出来用时多久?”
司徒鹤赶紧甩甩头,把杂念赶出脑海:“从我获救到现在,不过两刻钟。”
“两刻钟!”司徒羽脸色一变,也吃了一惊。但他身为大军统帅,首先意识到机会来了。
就像儿子说的那样,他逃脱太快,毗夏人根本还没反应过来,眼下就是大好时机!
“好,极好。”他坐到司徒鹤床边,“我原打算,如果营救失败,我就在天明之前进攻琚城。这一点,估计琚城也料到了,做好了守城准备。”
司徒鹤立刻问道:“毗夏人的前线呢?”
毗夏人另有一支队伍驻在白尖镇,与琚城互为犄角之势,狠狠盯住司徒军队。
司徒军队吃过两次败仗,改攻为守,也是因为以一敌二,力有不逮。
无论他攻哪一处,另一处都会趁虚而来。
“探子回报,白尖镇的毗夏人营地也是一夜灯火,马不卸鞍,看来同样做好准备,想等我出兵进攻琚城,他们就来攻打窑坡。我原想着,在这里分出千人守营。”
毗夏人用的是阳谋,司徒羽原本明知道是陷阱也只好往里跳,谁让他舍不得儿子呢?
但那是原本!
司徒鹤突然脱困,形势一下子就逆转了。
他司徒羽的软肋没有了,但毗夏人还没反应过来!
司徒鹤即道:“但琚城事先早有准备,兵精粮足,倘若我们还去强攻,短时间内恐怕也拿不下来。”
琚城本来就是诱饵,要引司徒家出手。
那么白尖镇的毗夏军队,还是会来进攻窑坡,试图击垮司徒家的前线。
司徒羽点了点头:“不错,阿鹤伱怎么想?”
司徒鹤连着几天都没睡过觉,又遭酷刑折磨,失血过多,好不容易军医治伤止血,一躺下来四肢如坠重铅,恨不得昏死过去。
但关键时刻,他一定要强打精神:“琚城做好了防御准备,白尖镇有么?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前方琚城,不会留意后头的危险。”
一语点醒梦中人!
司徒羽一拳击在掌中:“妙啊,白尖镇肯定想不到我们不打琚城,反而去偷袭他们!”
“好好,这想法好!毗夏人想偷窑坡?我就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他站起身来,连踱了七八步又道,“但还要布些疑阵,让毗夏人以为我们出兵琚城。”
琚城刚出乱子,还不确定司徒鹤已经逃出城去,白尖镇当然没那么快接到消息。
兵贵神速啊。
司徒羽轻拍儿子肩膀:“你先好好养伤,我去布置一番。”
儿子回来了,他打仗就没有顾虑了,可以放手而为!
司徒鹤呼出一口气:“此战必定大捷!”
安神的药效也上来了,司徒羽还没走出门外,他就支持不住,昏睡过去。
次日是个好天气,艳阳高挂,万里无云。
晨时末,一队人马走入积石村,求访“贺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