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呢?”虎头左看右看,“他没去,还是没打过你?不对,你受伤了。”
贺灵川虽然归来,但满脸满手都是伤口,好像是……咬痕?进一步说,是细小而尖利的齿印。
腰间也有伤,看起来更重。
“他偷袭我,被我泡水里了。”贺灵川挠了挠头。樊胜修为精深,两刻多钟应该泡不死他。
“你们在荷宫时,仲孙谋被蜗蟾吞掉了。”焦玉眼中写满疑惑,“你是不是……”
它想起昨天找上门来的麦学文。
贺灵川笑颜以对:“是不是什么?”
“没什么。”焦玉为官多年,虽是妖怪,但也学会不少心计,这时候就明白不该说的千万不能出口,更何况它半点儿证据都没有,还瞎操心啥?“仲孙谋出事后,岑泊清的脸色就很难看,紧接着退场。我跟踪他一直到岑府才返回。我担心——”
焦玉顿了一顿:“我担心他要逃回灵虚城,让鲁都统派人盯住他家前后门。”
白沙矍是赤鄢国地界,岑泊清一旦返回灵虚城就有主场优势,赤鄢国这些人再想查他,难度可不止上升一个台阶。
贺灵川点了点头,向天空吹了一记口哨,再挥一挥手。
很快就有一头苍鹰从天而降,落在他身边的树枝上。
“传口讯,尽快!”他向苍鹰耳语两句,“你知道该去找谁。”
苍鹰点了点头,振翅往东而去,不一会儿消失在天边。
拔筹竞赛的参赛队伍,此时也纷纷划舟归来。
贺灵川特地扫视一圈,没发现樊胜的身影,不由得好笑。
西北方向忽然传来轰隆一声爆响。
大家纷纷回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方向不是荷宫吗?
采莲活动都已经结束,迷宫里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从前的荷香节,哪一年不是顺风顺水,何曾有这么多怪事发生?
田县令神经始终紧绷,一听见爆炸动静,立刻派人过去察看。
说不定与蜗蟾有关?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回过神来,发现这里少了个重量级的人物:
樊胜。
这位副统领武力值高,官衔又大,他本想找樊大人商量救人事宜,才发现樊大人也不见了!田县令赶紧咨询贺灵川,得到答案后大惊失色,立刻派人进入迷宫,解救樊胜。
转眼又过去一刻多钟。
就在田县令以为樊胜也挂了的时候,孤零零的小舟终于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除了船夫,坐在后排、臭着一张脸的那个人,不就是樊胜?
他从头到脚都在滴水,手脸也和贺灵川一样伤痕遍布,显然饱受食人鱼的热情招待。
田县令迎上去嘘寒问暖一番才问:“荷宫里怎么爆炸了?”
“白沙矍的水灵作反了!”樊胜朝地上吐了口沫子,“居然想把我勒死!”
真是尴尬,荷妖这么久都没能勒死他,居然要归功于贺灵川的网子……那网子极有韧性,在他的颈部绷直,结果荷梗拼命收紧也没能箍到樊胜的脖颈。
否则,他大概要翻沟了。
田县令大惊失色。
走过来的贺灵川却道:“谁让你砍坏荷墙,连霸王莲被你斩掉一半。水灵是莲妖,那地方又是它老巢,它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就怪了。嗯所以爆炸是怎么回事?”
看见樊胜一脸衰样没少吃苦,他就放心了。
“我还有些防身的手段,就送给它了。”樊胜冷冷看他一眼,见他若无其事的模样就气到后槽牙痒,“算你运气好,本该是你的。”
贺灵川已经回到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再出手。
机会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贺灵川挑了挑眉,这才看见樊胜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他就想么,这厮怎可能没有压箱底的手段?幸好自己没逼他玉石俱焚。
他不知道,樊胜这手段是兄长给的,一次性,本身代价也不小,哪知道居然用来对付一只小小荷妖,那真是汉白玉压咸菜缸,自己也肉疼得紧。
“那头荷妖呢?”
樊胜漠然道:“死了吧。”
田县令长长“啊”了一声。作为水灵的荷妖都死了,那白沙矍的招牌活动荷香节今后还怎么搞?
多少年来的传统,今朝毁于一旦。并且缺少荷妖助阵以后,白沙矍的水产品哪还能那么发达?
田县令心里实在酸楚难言。
贺灵川抚着下巴,啧啧两声:“它到底怎么你了,居然能逼你放出这种大招?”
樊胜败在他手里,都没动用最后的杀手锏,一只小小的荷妖却能……
看来还是荷妖的手段更绝。
贺灵川是真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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