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寅换好衣服,简单地化了个淡妆,抹上口红,镜子里的女人神清颜秀,是不带攻击性的那种美貌,尤其一双眼睛顾盼生辉,颇为灵动。
“我最近好像越来越聪明,”她失神地自言自语,“失恋也能涨智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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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当然不能涨智商。”沈嘉燧断然否定了元寅的异想天开。
他们见面的地方就在元寅上一个剧组举办杀青宴的酒店附近,要是被狗仔拍到又是一条大新闻,所以两人都打扮得很低调,帽子墨镜口罩一件不少,时不时还神经质地扭头望向身后。
“你看你选的什么地方!”沈嘉燧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桌子,“就这你还想假装自己很聪明?”
元寅没吱声,她也找不到话反驳。
他们选中的“接头处”是一家小店,白天元寅坐车经过,看到门前冷落,老板娘拎了个苍蝇拍孤孤单单地坐在门口打瞌睡,一阵风来,她就闭着眼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元寅当时就以为这是个避人耳目的好地方,谁知道它夜里生意会这么好!?
两个人再加一个陆柏言蜷缩在小店的角落里,身后是热热闹闹的人群,总共六张小方桌都挤得满满当当,哗声鼎沸,沸反盈天。
元寅侧耳听了听,大部分人都是长驻横店的临时演员,他们这些明星出入星级酒店,临时演员们自然也有属于他们的交际场所。
陆柏言聚精会神地看合同,元寅和沈嘉燧无话可说,又怕被临时演员们认出真身,不敢卸除武装,两人对着桌上几道早就不冒热气的小菜干瞪眼。
半晌,沈嘉燧闷声闷气地问:“你还没放弃吗?”
元寅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沈嘉燧早料到她的答案,并不意外,却忍不住抬眼看向她。
这半年来元寅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她涨的不是智商,而是阅历。如果说以前的元寅活得不明不白,天天浪啊浪的像个吃饱了就万事不愁的二百五,现在的元寅仿佛终于找到了她的人生理想,变得像个目标明确的大人。
无论处于什么年龄,“长大”都是一件与痛苦相伴共生的惨事,虽说如今的元寅更像她的粉丝们期望的模样,但作为朋友(爸爸),沈嘉燧倒宁愿她还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蠢货。
“你就这么喜欢他,”他不服气地嘟囔,“不就是失恋吗?又不是第一次。”
元寅无辜地道:“是第一次啊,初恋来着……”
“你真好意思说出口,”沈嘉燧鄙视她,“拍一部戏换一个绯闻对象,狗仔的亲密照片拍了多少都数不清了。”
元寅厚颜无耻地嚷嚷:“那都是借位,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