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家本命都是花花草草,这人身上又没有什么架子,酒幺对竹岭也颇有几分好感,得闲都会同他聊上两句。
从历史古今各界逸闻到门类道理理法,竹岭都能从容地侃侃而谈,既能入世,也能出世。酒幺心中寻思这世上几乎应当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了,他比阿道博学许许多多。
对有文化的人酒幺总是有几分发自内心的尊重,这人又谦和,所以酒幺平日见到竹岭面上都要恭敬一些,说话声音都唯恐大了。
阿道阿睡也时常来渊溯宫帮忙,阿道来得勤快的很但几乎来了就不见踪影更谈不上帮忙,往往等酒幺和阿睡要回宫时才常在蜀欢身边寻到他。
·
阿道一直都是个懂事又理智的童子,他也是这样自居的。
所以当酒幺看见他双手合拢规规矩矩摆在大腿上略显局促地端坐在雕花木椅上用一种姑且能够称之为深情款款的眼神一点不眨的目光凝视着蜀欢时,下巴差点跌在地上。
对此景阿睡似乎已经见惯不怪,还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催促他:“阿道,你怎的整日缠着蜀欢?老挡着人家做事。”
闻言阿道面上有了点点愠色,他虽是博学多才的童子,酒幺那些情呀爱呀的鸡汤话本也研究过许多,可毕竟这是生平的第一次。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便全然使人乱了套数,他就这样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阿道觉得蜀欢的温柔攻陷了他已牢固千年的城池。
若说他曾经觉得小酒是最漂亮的仙子,那现在在她心里小酒是及不上蜀欢的十万分之一的,当然他只敢在心里这样说。简而言之,蜀欢这一款甚是符合他的审美甚是符合他心意的。
“蜀欢姐姐都没有说什么,你多哪门子的嘴?”阿道快快偷看了蜀欢一眼,见她面上并无异色才恼道。复又十分迅速地整整面色露出一个自认为英俊潇洒的笑,跳下凳子行至正核对着东西的蜀欢仰起头含情脉脉道:“那么姐姐,我明日再来。”
酒幺不忍直视托住额头,勉强地笑着:“蜀欢姑娘,这些时日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坠入爱河的人都是多情敏感的,譬如此时的阿道。小酒指的麻烦是他么?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辩驳,蜀欢嘴角就已微微勾起,安抚地拍拍阿道脑袋向酒幺道,“无事的,宫主客气了阿道他在这里帮了我许多的忙,我很感谢他。”
得到夸赞阿道得意洋洋地瞟了酒幺和阿睡一眼,心花怒放,若他有尾巴此时尾巴定已穿破了九天的云。
蜀欢的温柔客气端庄得体上台面是天庭出了名的,酒幺自是不敢全然当真,万一她是在与自己客套呢?所以含含糊糊地谢过便带着二人匆匆离去。
脚下细碎地挪着步子,阿道黑溜溜的眼珠子恋恋不舍盯着蜀欢的香闺一步三回头,情不自禁地遐想若是能在此留宿一晚……
阿道的心咕噜咕噜地冒起米分红的泡泡。
—————————————————————————————————————————
重宴近几日不在渊溯宫就显得格外宁静,宫中各人都各司其职。
闲来无事酒幺竟然发现宫后头的僻静处栽植有一小片龙鳞竹,这竹子生得格外有气势可因无人照料隐隐已有颓势。重宴宫中的都是好东西就算这几株生得偏僻酒幺也舍不得就这样胡乱糟蹋,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