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云乃还在昏睡,裴侑年专注的坐在床边,低头望着云乃的目光是那样的绵长又恍惚,像是聚满了某种温情,蕴藏着疼惜和关切,紧皱的双眉,更是昭然了一切,表现出他此时此刻,是有多么的在乎她。
他们真的只是名义夫妻吗?
现在坐在病房里,守着其他女人的男人,真的是她青梅竹马的男友吗?
或者准确的说,裴侑年真的不会对云乃动心吗?
一时间,沈溪的大脑中闪过无数个类似的问题。
她已经搞不懂,他们的婚姻,对她是威胁还是警示。
之前,她还固执的相信,他们的爱情固若金汤,坚若磐石,可只顷刻间,他轻微的一个眼神,便将她心里千方百计累计起来的屏障,瞬间摧毁。
沈溪的脑子很乱,已经忘了来这里的初衷,拿着那束鲜花她心事重重的离开,脑海里却怎么也忘不掉刚刚裴侑年看着云乃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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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淅淅沥沥的大雨哗哗的落下,呼啸的大风吹的窗子啪啪作响。
医院里,裴侑年若有所思的看着病房的窗帘,漆黑的夜晚,突来的大雨,窗外幽幽的大树枝叶随风舞动,张牙舞爪,犹如鬼魅。
顿时,他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沈溪。
于是忙捞过床边的外套,出门和护士交代了下,拜托值班的护士照看云乃,自己一人便飞快的冲下了楼。
回到酒店,他已经浑身湿漉漉的,来不及回房换衣服,裴侑年担心打雷吓到沈溪,胡乱的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干毛巾,就往楼上沈溪的房间跑去。
快到了时,隐约的就听到一阵哭声,楚楚可怜的感觉扑面而来,倏然,他的心紧了紧。
套房的门关的死死的,里面没有一丝的光亮,哭声也是隐隐约约的,并不太大声,裴侑年站在房门口忧心忡忡地敲门,急切的唤着沈溪的名字。
“小溪,小溪……你开门,是我……”
“小溪,你开下门……”
他尽量放缓了语气,用近乎平稳温柔的语气唤她,可房间里的沈溪,只顾着哭,双肩抖动的厉害,剧烈的雷声,吓得沈溪魂飞魄散,害怕的抱着枕头,缩在房间一角。
裴侑年唤了多时,仍能听见细微的哭声,就让服务生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他走进去打开壁灯,看着惊恐的缩在一角的她,急忙两步走过去,蹲下身将她冰凉的小身子拢在怀中,心疼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的道,“乖,不怕,我来了……”
沈溪却愤愤的一把推开,挣脱的从他怀里跑出,“起开,你不要碰我!”
“小溪……”裴侑年不明所以,一脸的委屈,呢喃出声。
沈溪吸了吸鼻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地板,小声嘀咕着,“我讨厌你,你真是大混蛋!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裴侑年一头的雾水,眸光错愕的迎上她的双眸,完全搞不懂状况,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她擦了把眼泪,又哽咽的说,“你少装糊涂,明明你都是有家室,有妻子的人了,又何苦来招惹我?因为相处的时间太长,懒得放手吗?还是觉得我很好玩,被你裴大少爷玩弄于股掌之间很容易呢?如果你喜欢她,那我可以退出!也请你抽空告诉我一声,我保证不会再招惹你的,可以吗……”
听她说的这些,裴侑年不禁勃然大怒,抓着她的双臂,一下拉起身,不悦的怒道,“沈溪,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明白!”
倏然,他嗅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子酒气,不禁皱起了眉,“你怎么还喝酒了?”
沈溪头昏昏的,据理力争的挣扎着双臂,“我怎么就不能喝酒?就许你裴少爷陪夫人,就不许我一个人去喝酒?”
裴侑年暗自叹了口气,缓了缓,心平气和的开了口,“小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执拗的摇头,手舞足蹈的从他怀中逃开,醉醺醺的用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语无伦次的重复说,“这里很疼,像有什么东西,在互相撕扯着似的,好疼好疼,你这个坏蛋,我就喝了点酒……”
沈溪的酒量很差,一点点酒,就会晕头转向。
看着她脸红扑扑的,身子踉跄的站在自己眼前,胡乱的嘀咕着什么,裴侑年皱着眉,好笑出声,真想不到他的小美人醉酒后,居然成了小悍妇。
“你真的是误会了……”
不过这个时候,和她解释再多,沈溪也够呛听的进去。
裴侑年懒得在听她胡言乱语的质疑自己,索性低下头,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
屋外大雨滂沱,狂风暴雨,屋内干柴遇烈火,自然激情不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