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明亮的白天便是孟辞意清醒前的全部记忆。
她酒量极差,只喝了一瓶鸡尾酒就顶不住了,一觉睡到隔日中午。
醒来时,她躺在窄小的床上,周围的家具都是陌生的。
她心头一紧。
第一反应是被绑架了。
孟辞意赤脚下地,拧了拧门把手,打不开。
她大喊:“快放了我!我是孤儿,一分钱也没有,你得不到好处的!”
门从外面开了。
闵邯:“那我可就直接撕票了?”
孟辞意的大脑“轰”的一声爆炸了。
丢人丢人丢人。
丢死人了!
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她的社死,闵邯环着胸坏笑,添油加醋道:“你说你是孤儿,孟叔叔同意吗?”
他的笑向来不露声色,从鼻腔和嗓音里发出一个音节,短促的共鸣。
却有很强的感染力,让人也跟着开心。
“滚啊。”像吃了特效药,孟辞意丁点醉意也没有了。
才撂完狠话,她的肚子就叫了。
昨晚吃的少,今天又一上午没吃东西,因而叫得格外响。
闵邯已在尽力保全她的面子,“我滚了,可就没人给你做饭吃了。”
孟辞意放弃挣扎,人是铁饭是钢,“你还会做饭?”
闵邯:“我无所不能。”
孟辞意:“……”
天上不会掉馅饼。
但如果真掉了,一定要趁热吃。
端上桌的是一碗清汤面条,蛋都没加,味道却出奇的好。
用白瓷勺舀了勺汤喝,孟辞意怀疑自己是不是饿出幻觉了,普通面汤而已怎么会这么好喝。
闵邯:“怎么样?”
孟辞意:“意外的还可以。”
闵邯:“什么叫意外?”
孟辞意:“意料之外。”
闵邯:“……”
谁让她解释字面意思了。
孟辞意吃饭时没声音,细嚼慢咽的,仿佛天塌下来了也不会打乱她的节奏。
这一点也很像猫。
闵邯托腮,看得出神,联想到儿时那只白色英短。
他和它关系很好,彼此陪伴了三年,他给它取名兔子。
之所以取这个蹩脚的昵称,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它时,它藏在草丛里缩成一小团,和兔子没区别。
某天,兔子忽然不见了。
他找了它一个上午,一无所获的回家后难过了一整天。
翟丽媛开导他说,小猫可能找到好主人了,不用流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