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宸又冷冰冰地道:“外祖母,当初你们是如何对待母亲的,你们心里清楚。现在,请你回去转告明安侯,本王不会接受他的任何示好。”
窦氏赫然瞪大眼睛,一手指着他:“你……你别忘了,你身上也流着夜氏一族的血。”
“本王便是如此冷心绝情,又当如何?”语气清冷孤傲。
窦氏瞬间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
“祖母,消消气。”夜铃音忙抚慰道。
南宫瑾宸对于她的怒气视而不见,直接朝外道:“来人,送客。”
当即便有个小厮进来,“夫人,夜姑娘,请吧。”
窦氏还从未受过这等气,她怒不可遏地指着南宫瑾宸道:“好,很好。老身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既然你如此绝情,那么老身也挑明了说,从今往后,我明安侯府与你南宫瑾宸断绝一切关系。”
南宫瑾宸充耳不闻,只道:“通知管家,日后若是再有明安侯府的人来,一律不见。”
“是,殿下。”
窦氏见此,更是气得发抖。在夜铃音的搀扶下,甩袖而去。
南宫瑾宸心道,终于清静了。
然而一个时辰后,却见常喜又来报:“殿下,明安侯求见。”
南宫瑾宸一愣,这不是前脚才走吗?怎么又来了?
他不耐烦地道:“方才的命令,你没听见?”
常喜忙解释道:“殿下恕罪,奴才也拦了。可明安侯说,若是殿下不见他,他就一直站在门外,直到殿下见他为止。”
南宫瑾宸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这是在给他玩苦肉计?
还是像这衡阳城的人展示他南宫瑾宸是多么的无情无义,然后逼得自己见他?
“既然如此,那就别管了。”
南宫瑾宸毫不念情,想当初他们那么对待母妃,如今他没有下手整治,已是仁至义尽。
明安侯在凌王府门口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出来。
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奇地盯着他,对着他指指点点。
“这明安侯脸皮也真够厚的。”
“是啊,仗着是凌王的外祖父,就赖在这里非要见他,也不想想当初他是如何对待静妃的。”
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
不过也有人道:“我看这凌王也是太过绝情了,这明安侯好歹也是他外祖父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可听说,凌王对陛下也是丝毫不恭敬,甚至在朝堂上公然不下跪。”
“什么?这凌王竟然如此厉害?”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明安侯也算是衡阳里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年岁也大了,却被自己的外孙晾在门外,还要受着路人的指指点点,这脸一般人还真丢不起。
不过明安侯是何等人物,当初静妃入宫,明安侯也算风光一时,后来静妃失宠,明安侯怕受连累,迅速与静妃撇清关系,此事众人皆知,自然也有不少人嘲笑他势利眼,薄情寡义,可他却丝毫不在乎,只管每日拍好皇帝马屁。
可南宫岳鹏虽然看着很吃着一套,但是却从来只给一点物质上的封赏,至于升官加爵,那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朝堂中人都看不起他,但是皇帝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宠信他的,所以他们也只有背地里嘲笑他一番。
总结起来,明安侯的厚脸皮,怕是比之城墙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次,当他看到南宫瑾宸在朝堂上的一举一动,他便深觉,南宫瑾宸一定不简单,他甚至有了皇帝已经是他的傀儡的错觉。
后来,有听说了南宫瑾宸在东宫让太子下不来台的事,他便更加确定南宫瑾宸日后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所以他当即起了拉拢他的心思,让自家夫人带着夜铃音去了凌王府,打打感情牌,谈一下联姻的事。
没想到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窦氏回到府中,向明安侯哭诉方才南宫瑾宸对她不敬的事,谁知明安侯却直接一耳光将窦氏打懵了。
他亲眼见过南宫瑾宸对陛下是何等的倨傲,那可是他的君父,他都如此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他们这种外家,窦氏居然连这点气都受不住,枉她做了这么多年的侯夫人。
他可不愿得罪南宫瑾宸这尊大神,立马亲自过来赔礼道歉。
谁知却直接被拒之门外,不过他向来不看重面子,就在这里等着了。
而且他觉得,他毕竟是南宫瑾宸的外祖父,南宫瑾宸就这样把他晾在门口,定会受到指责,南宫瑾宸应该是不愿听到的,所以过不了多久就会放他进去。
可是他现在已经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仍不见有人来叫他进去。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秋意凉凉,偶有微风吹来,更是在人的身上增添了几分凉意。
明安侯不仅身子冷,心更冷,南宫瑾宸当真如此绝情,不愿认他这个外祖父?
他觉得自己若是自己再站下去,恐怕就要倒了,忍不住对门口的守卫道:“你们再进去通报一次吧?”
守卫一脸肃穆:“殿下有令,明安侯府之人不得入内。还有,殿下吩咐,侯爷若是想在这儿站着就站着,他也不会管。”
闻言,明安侯终于彻底死心,转身走了。
而现在他对南宫瑾宸再不会有任何拉拢之意,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恨意,南宫瑾宸既然如此绝情,那也别怪他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