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恒见他离去,道:“好了,我们继续吧。”
因为只是在东宫,所以众人也没有太拘束,推杯换盏间,也交谈着朝堂上的一些事。
南宫瑾宸虽然极少开口,但他坐在那儿,却是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偶尔也有人会问他一些朝堂上问题,他也会说出自己的见解,而那回答也让众人惊艳,不想,这一直在外的六皇子在国家大事上竟有如此才能,比之上首的东宫太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坐在南宫瑾宸对面的靳庄,却是一点也不惊讶,从他见到此人第一刻起,便看出他并非一个简单人物。
而今,再见他如此不把陛下与太子放在眼里,而以陛下的性格,竟也能纵容,这才是最令他奇怪的。
靳庄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南宫瑾宸,想知道他到底是凭何让陛下对他如此放纵。
南宫瑾宸自然也感受到了那目光,虽然并不善意,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
云国丞相靳庄,弱冠之年入仕,而立之年拜相,在位期间,推新政,治灾荒,为了云国殚精竭虑,出谋划策,不失为一代名相,而其在天下的名声也不亚于当初的夜子宸。
且南宫岳鹏狠辣多疑,若非有靳庄的善治善能,云国也不会被治理得如此好。
所以对于这丞相,南宫瑾宸心中还是有些许敬佩的。
酒过三巡,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礼部侍郎突然道:“凌王殿下,臣有个问题想问您,不知当问不当问?”
南宫瑾宸毫不留情道:“大人都不知道,本王如何知道?”
礼部侍郎脸色一变,酒也醒了不少,干巴巴地道:“殿下既然如此说,那臣便直接说了。臣很好奇,殿下为何在外游历七年,从不回来?”
众人心中对于这个事情也是疑问重重,都看着南宫瑾宸,想听听他怎么回答。
南宫瑾宸淡淡道:“这个问题,请恕本王无可奉告。”
“为何?”
南宫瑾宸看着他,“若是大人真的特别好奇,可以去问问陛下,想来陛下会给大人一个合理的答案。”
说到这儿,有些人心中的隐隐猜测也基本上算确定了,脸上的神色微变,但也心照不宣。
尤其是靳庄,看着南宫瑾宸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可置信。
那礼部侍郎悻悻地闭上了嘴。
南宫瑾宸看了看靳庄,开口道:“靳相一直打量本王,可是有话要说?”
靳庄微微怔忪,随即笑道:“殿下见谅,臣只是见殿下谈吐不凡,对这些国家之事也是见解独到,心生敬佩罢了。”
南宫瑾宸客气地道:“丞相大人说笑了,本王才入朝堂,对云国也不了解。方才之语,不过纸上谈兵罢了,哪里比得上丞相呢?”
“凌王殿下太谦虚了,臣敬殿下一杯。”靳庄举杯道。
“大人请。”
南宫瑾宸垂眸思索着,这靳庄在云国的分量极重,他本人说话做事也是滴水不漏,从来不在朝堂上拉帮结派,据说太子几次想拉拢他,都被他婉拒了。
而自己之前也让人试探过他,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他只做有利于云国的事,至于其他,他概不考虑。
这一点,他自己也是敬佩的,不过仍然不会放弃拉他过来的念头。他就不信,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没有任何弱点。
饮毕,南宫瑾宸卸下冷漠,一脸真诚道:“现下本王初入仕,日后在朝堂上,还望丞相大人能够照拂一二。”
话音一落,南宫瑾恒的脸差点绷不住,而殿中之人也尽是震惊,这凌王,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拉拢丞相?
靳庄的心也是陡地跳了一下,而后面不改色地道:“凌王殿下可真是折煞臣了,殿下是尊贵的皇子,自有陛下护佑。不过若是殿下对于朝堂之事有任何不懂的地方,臣也愿为殿下解惑。”
听到这种变相拒绝的话,南宫瑾宸也是意料之中,道:“那就多谢丞相了。”
“殿下客气,这也是臣应该做的。”
南宫瑾恒渐渐恢复了温润如玉的面孔,含笑道:“六皇弟何必麻烦靳相呢?孤身为皇兄,六皇弟若有任何问题,尽可来找孤,孤绝对知无不言。”
南宫瑾宸实在不愿见到南宫瑾恒这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冷声道:“不敢劳烦太子。”
南宫瑾恒表情凝滞,额头似有青筋暴起,他有些后悔今日开办这个宴会,原本是想摆他一道,没想到竟然被他如此羞辱。
“既然六皇弟这样说,那孤也不勉强了。只是孤发觉六皇弟似乎对孤一直都有不满,不知到底是孤哪里得罪了六皇弟,六皇弟可否明言告之?”南宫瑾恒一脸温和地道。
见南宫瑾恒终于不装了,南宫瑾宸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缓缓吐出四个字:“气场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