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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活着的意义是找死【剧情】(1 / 1)

六七月的阳光烈得像火,城市中的死物折射着刺眼的光斑,逼着活物躲闪进建筑物内部,才能缓过气来。

面试官们看着会议室的门被温柔带上,才开口讨论,“学校绩点都是拔尖的,谈吐也好,人也干净,就是”

“就是没有任何实习经历。但是人家如果真完美了,还轮得到咱们吗?”

“嗯就先定他吧,看着就是个乖学生样,实习学起来应该也不慢。”

“好,那我跟hr说声就这个人了,段尧玉。”

段尧玉从会议室出来后,脸上还维持着温和的笑容,眉眼间俱是乖学生特有的清澈腼腆,偶尔好奇地左右看看沿路的环境,路过前台还抿抿嘴唇颔首致意,看到半满的电梯后低声说句不好意思才往里踏步,直到终于出了这栋大楼。

他低头从兜里拿出口罩,眉毛像是因为扑面的阳光而皱起来,但笑容在口罩下早已消失,甚至没忍住一声轻蔑的冷哼。“面试应该是稳了。这公司怪不得够不上行业顶尖,当面试官的也就这种水平,办公环境也够次的,看来以后尽量得申请外勤。一群垃圾少来沾染我。”就这样腹诽着,段尧玉走向最近的地铁站,边拿出手机查看。

果不其然,手机里没有任何新消息。

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段尧玉放下手机,看着地铁外黑漆漆的隧道,看着自己在其中的倒影,看着不远处有几个女孩在努力装作没看自己,看着她们笑着互相小幅推搡,“你去”“你去~”,在这样的声音中,他到站了。

段尧玉下车了,没扭头看向她们。因为穿着利落整洁,眉眼深邃立体,就算戴上口罩,他也偶尔会遇见搭讪,有女有男,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识趣的会听懂温柔委婉的拒绝,没界限感的可以要到联系方式,但被彻底冷处理。公共场合,段尧玉一向装得与人为善。

要去的健身房离地铁站不远,正好这个时间里面没什么人,段尧玉在力量区随意挑了几样器械锻炼,等微喘着回更衣室时,却被又高又壮的前教练堵在柜前。“尧玉,我好久没和你单独相处了,好想你啊。”

段尧玉拍开想伸过来摸他的手,眉头紧皱,“如果是听不懂自重这个词,那我就说得更明白点,滚。”

“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和男的和我试试吧,我有钱,你跟我不会吃亏的。”这壮汉教练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都有点红。

段尧玉轻叹一声,下一秒就提膝暴击了教练下身,看着躬身跪地的人,他半蹲下来,声音里还带着点刚锻炼完的慵懒,“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之前拒绝已经很给你脸面你不要,非要我弄死你才甘心?我再给你几脚,你那些钱够不够治你自己?真别再来烦我了”

“呼”教练侧身蜷缩在地上,看着段尧玉走进淋浴间,缓了一会却终究没胆子再靠近了,“乖乖仔生气后是会这么疯的吗?更勾人了”

回家后段尧玉仰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果不其然,没有任何新消息,“啊”闭眼长叹一声,手猛地垂下摊开,手机拐角砸在小臂上,又滚下了床。但床上的人丝毫不为所动,只侧躺过来端详被磕到的地方,“好痛噢”,面无表情地想着,发了一会呆后,又凑近舔了舔,就阖眼再无动作了。

任宁在宽敞的商务车后座睁开眼,车门自有黑衣保镖为他打开,几步外是在阳光下等候多时的乙方领导,任宁微微垂下视线,看着他们诚惶诚恐的姿态,低声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任总光临,我司蓬荜生辉啊!”即使任宁没什么反应,几个中年男人也是好话不断,等到会议正式开始时,任宁一直靠着椅背兴致缺缺的模样让他们好不容易止住的汗又在往外冒了。“这近几年热门的相关都介绍完了,”主讲人盯着任宁毫无波澜的脸,想起公司承诺的丰厚奖金,一咬牙开口道,“还有几个马上竣工的项目给您介绍,比如这个天山栈道,主打的是全自动上下山,游客可以最大程度保存体力,用来与近距离体会自然”

近距离体会自然这个介绍词写得可真好听,主讲人心里嘀咕,无防护山巅游览这种高危项目还能这么说吗?这些有钱人都是什么毛病看着任宁终于坐直的上半身和示意让他细讲的动作,主讲人一愣,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被流畅的介绍中止。

“可憋死我了,这任总到底是谁啊?”临近下班的茶水间里泛起了八卦的波澜,“咱们公司也算是行业顶尖了,今天一天就只招待他一个人啊,真那么有钱?”“不止是有钱,听说任总是有白手套的,你懂是什么意思吗?”“是混黑的啊?看着不像呢!”“洗白上岸了呗。有钱可以闲着又想刺激,所以天天追求极限。”

“爱情也挺符合这个极限刺激要求的,他不找一个伴或者找几个玩玩吗?”“真没听过,不过也可能背后玩得花着呢。”

“任总,晚上预约的餐厅被临时取消了,”助理坐在副驾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观察任宁的脸色,“额是因为他们管理层里有几个家长,上次酒会您揍的那几个少爷小姐的,现在说是请您换个地方聚一聚,道个歉这事就结了”话音消失在任宁挑起的眉头里。

“额头留点疤的事也敢再来烦我,告诉他们,如果还敢赌什么爱情游戏,”任宁漫不经心地瞥向窗外,平静里话语透着森然,“他们的腿就别再要了。”

“你实习也快一个月了,听说你倾向外勤,这里有个晚会的外场策划你去跟一下吧。宾客基本是商界的,没特别多忌讳和媒体,不用紧张。”领导话犹在耳,此刻,段尧玉一身西装眼带笑意,站在了大厅入口处。其实他该做的都做好了,不需要来这抢接待的活,但一个积极工作的实习生会这么做吧,段尧玉的微笑面具温和自然,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心里颇感空洞无趣。

门口似有骚动,走过去看是一个矮胖男人捂着大腿缝在跳脚骂街:“你们保洁能不能干了,地这么滑是给谁准备的!经理!负责人!”过来想搀扶他的礼仪小姐被猛地挥开手臂,后退时高跟鞋不稳,好险也摔倒在地,所幸被走过来的段尧玉扶住了。“先生,我们有备用衣帽间,请跟我来。地面问题我们会及时处理并为您提供赔偿。”相当礼貌的语气,但脚步半分未靠近,手也只是抬起来指引方向而非扶人。

男人也不想再站在大门口了,只是看着段尧玉的笑容总有些余怒未消,于是颐指气使:“把你西装外套脱了。”本就只有他一人声音的大厅顿时更静了。

任宁踏进门时刚好听见这句,本来百无聊赖的心情有了丝波动,抬手微动制止了想要上前清理挡路者的保镖,他在几米外站定准备看戏。

段尧玉扩大了微笑的弧度,手指不见犹豫地扶上了自己的领口,修长且白得晃眼的指节成了周围所有人视线的焦点,马上要解开第一个扣子了,却忽地一顿,勾得人心里也一顿,不由自主地听他说话:“理解您的心情,不过衣帽间离这也不远,而且您站在这里越久,来往宾客就越多了请跟我来吧。”

矮胖男人回头看看,面色涨红,但仍犹豫着想说什么,然而等他看回来,段尧玉极为潇洒的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往他身上一扣,按着他的肩膀就迈步了,表面看还带着礼貌的指引手势。

“呵”任宁看着段尧玉走远,才继续前行。他本该鄙夷这种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就勾引人的浪荡货色,也应该会觉得这种陪着笑脸奉承他人的下位者卑微又无趣,可一闪而过的念头里,有他不经意间对视过的无波澜的眼神,和“自己脱好看不知道别人脱时好不好看”

天山栈道的山头不小,不可能让任宁一人承包,但这山头也没那么大,大到任宁一行人和段尧玉一行人完全不碰面。

任宁是在玻璃栈道上发现段尧玉的,对方正陪着一个哆哆嗦嗦的老板,虽然他也一副害怕得弓着身子挪不动步的样子,但任宁就是知道他是装的。站得像平地般笔挺的任宁回头看了看落后他十几步恨不得趴在地上的随从助理们,哼笑了声,大步朝段尧玉他们走了过去,这引得段尧玉抬头看了过来。

“哦。他不记得我。”任宁脚步一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应该就是无趣吧。几十分钟后,那听过任宁名头的老板受宠若惊地与任宁一起坐进了下山的缆车里,缆车型号很是宽敞,装得下助理们。段尧玉与任宁斜对而坐,耳边是生意相关的套话,自以为没人注意自己,便在微笑的间隙里垂眸,流露出一丝无聊的倦意。

任宁没再说话,沉默逐渐开始弥散。助理们正想打个圆场,缆车在此时猛地一震,开始极速下滑,所有人都是一惊。有人试图起身去找制动开关,有人大叫着掏出手机,段尧玉没理吵嚷着的客户老板,他伸手去摸兜里的手机,冰凉的触感像是无人使用过一样。

段尧玉没把手机拿出来,他转头看向窗外,视线里是扭曲的景色,平常的世界正在脱离轨道,他却微笑起来,是发自真心的,轻松释然:啊,原来我在期待这个。

任宁也没什么动作,他只是死死盯着段尧玉,看到了所有。

缆车制动成功了,没发生事故。但处于危险的短短几十秒,在感观中却是很久很久,段尧玉用力闭一闭眼,回过头来还是贴心的老板助理,任宁也收回目光,但喉结滚动,翘起了腿。

“段尧玉,”回到自己车上的任宁闭着眼睛,手指在腿旁描摹,声音近似呢喃,但助理完全不敢轻易对待,因着他语气中的极强欲望,“去查,查、透、他”

虽然从那位客户老板处得知了任宁的赫赫威名,但段尧玉并不觉得还能再见到他,也不觉得对方能记得住自己。所以当他再一次看到任宁时,哪怕是在公司里,他都表现得很是无动于衷。

但“段尧玉对吧?上次天山栈道那里见过?”任宁当着所有人的面,无视段尧玉公司领导们和他自己助理们的惊悚目光,语气温和地朝他抛来了橄榄枝,“我对你印象很好,来给我做事?”

段尧玉的微笑弧度略有些僵硬,本能地拒绝,又按捺着越来越快的心跳,扯了几句实习期公司氛围之类的借口,等任宁若有所思的点头,话题从他身上转移走,才慢慢平复下来,但这一天过得比起往常还是稍显心累,就连下班后仍能回想起同事的议论声——“跟这种大老板干,又刺激又风光啊~”

“这种刺激我不感兴趣。”晃晃脑袋,段尧玉自认对升职加薪的成功之路没什么追求,稳定且无趣是他生活的现状,厌恶,但也早已习惯。无力改变本身就是他的一部分。他放空思绪走进了每周都会来的熟悉的餐厅,但在他熟悉的位置上,坐着任宁。

看着任宁朝这边招手,段尧玉才惊觉他站在门口的时间已经很长,他尽量自然地回复了一个微笑,拐进了另外的角落座位,与原来的位置相隔甚远。这种莫名的心悸感是怎么回事等菜的时间里,段尧玉在食物的香气中发着呆,一个无法被忽视的变量反复出现在眼前,这种新鲜感令人不适。

吃完饭后被告知已经有人帮忙买单,假装只是偶遇的侥幸也无法存续。他到底什么意思?段尧玉略显烦躁地掏出手机,又用同样烦躁的力度把手机放了回去。那一片空白的新消息通知好像在嘲讽什么。

“啧。”又一声。车内陪着一起等了许久的助理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用视线碰触任宁那显而易见即将爆发的心情。“呼去下个地方等他。”任宁缓缓松开不自觉捏到青白的手,呼啸的征服欲使心脏狂跳,他却愉悦地低声笑了起来,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像是站在危机四伏的路口处,做出几乎无解的,但发自内心的选择。

有些走神的段尧玉比以往早到了健身房,这提前的十几分钟,让他在更衣室撞见了任宁在威胁那个壮汉教练。虽然任宁平时穿着商务休闲风不显身材,但看着他比教练还要高一点,气势更是碾压对面,段尧玉听着任宁把教练嘲讽得一无是处,却情不自禁地想到:“这是比我高多少”

“人不要太会做梦。至于段尧玉,”任宁居高临下地看向面色灰白的不知名对手,从唇齿间说出的名字像在品尝他的战利品,余下的宣言被咽了回去,因为段尧玉在听见自己的名字时发出了一点声响,任宁转头看过来,神情从冰冷到愉悦。

侧身让过欲言又止的教练,现在更衣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了,段尧玉眼神看向一边,拒绝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定:“别再来打扰我,任总,我们是陌生人的关系。”

“叫我名字,”任宁盯着不肯直视他的段尧玉,可能因为熟悉的环境被逐渐侵入的原因,他显得有些紧张和焦躁,但这种失控跟社交的面具比起来,真是真实得可爱,任宁克制着放缓了呼吸,“叫我任宁。”

“不要急着拒绝,段尧玉,我觉得我们会很合适的。”走近了的任宁和笃定的语气带来了十足的压迫力,段尧玉瑟缩了一下,等任宁走出了房间,才升起了隐秘的怒气。“神经病!”未能当面发泄的脾气只能回响在无人的房间里了。

不过应该也无所谓,像任宁这种人,只要反复无视反复拒绝,应该就会很快失去兴趣了。晚上段尧玉躺着望向天花板,任宁提过说印象和合适他喜欢乖的?那下次再见面,稍微暴露一点本性,让他觉得看错了人,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家附近的公园,是段尧玉公式化的生活轨迹之一。虽然很不想再看见任宁,但等他的身影真的出现在路边长椅上时,却必须承认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或者说,被坚定选择了的虚荣感?但不耐的烦躁仍在肺腑间翻腾。

段尧玉决定不装了,他朝任宁走过去,开口就是:“不要为我无趣的生活添加没必要的波折了,任宁,去找其他人玩。如果这样说也不行,那我真诚地建议你,”他俯下身攥住长椅靠背,与任宁四目相对呼吸相闻,“滚。”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任宁本就不多的笑意尽数收敛,却又不是生气,段尧玉无法理解,干脆想无视他继续散步。

“看来现在这种方式不适合你,更不适合我。”任宁捏住了即将从他肩侧抽离的手腕,眼神幽深,“那换种方式吧。”

一辆加长的豪华轿车停在了他们旁边,任宁站起身,扯着段尧玉往车里塞,没塞进去,还被踹了小腿,闷哼一声后,他抬手敲了敲车窗,于是下来了两个彪形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地帮着他们家老板在大白天绑架了无辜路人段尧玉。

段尧玉是个被动性格的人,不是死人,他当然会挣扎。有锻炼习惯的他肌肉薄而匀称,足够让任宁不能一只手就按住他。但有两个黑衣保镖掠阵,段尧玉扒住车门框的手最后还是被任宁拽了进去。“喂你们!真绑架吗?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啊!”

车内有淡淡的熏香味道,但段尧玉没有闲暇去欣赏,任宁钳制住他的手腕,又想扒他的上衣,见他挣扎还低声笑了出来,段尧玉咬牙:“如果你喜欢听话的,那你找错人了。”

“嘘”任宁才是真的不打算装了,既然看上的人软化不了,那就来硬的,“在我改变主意让车厢多出几个人之前,你最好保持安静。”捏住段尧玉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将一枚口球塞了进去,“你要是敢吐出来,这些所有,都会立刻用在你身上。”不知道他触动了哪里的开关,车厢中早已静悄悄地弹出个盒子,里面堆叠着种类繁多的情趣用品。

车身微微一震,不知道要开向哪里。段尧玉迫于形势,反抗力度已经变弱了很多,但还是紧护着自己的衣物,任宁也没继续正面硬来,只伸手从衣物下摆探了进去。

“唔”段尧玉咬着口球,说不了话也压不住呻吟声,气急中还带着羞耻,很快就红了眼眶。任宁半跪半坐地架着他,他挺直腰坐起来会被任宁搂进怀里,躺下去就更没有安全感,只能歪歪斜斜地倚在沙发靠背,大腿处触觉逐渐鲜明的热源也很磨人,但好在任宁还没有兽性大发到那种程度,段尧玉只得陪他维持这微妙的平衡,还要听他清点那一盒子道具。

“口球是在餐厅见你之后买的,你挣扎着用舌头顶弄却弄不开的样子一定很可爱。手铐和项圈是在健身房见面后买的,以防你逃跑所以得把你锁牢点。噢,还有这个,我觉得会很配你,”任宁拎起一个纸板,翻转过来露出乳夹乳钉的同时,另一只手在衣物的缝隙中掐住了乳头,惹得段尧玉一声闷哼,“你喜欢哪个?或者,都用用试试。”

任宁看看段尧玉不减警惕的眼神,突然凑得极近,盖住了他的眼睛,低头舔吮着他的嘴角,等到被口球撑开久了而流出的的少许水痕被舔舐干净,又顺着向下向后,感受着因为自己而紧绷的身体开始颤抖,才用沙哑了许多的声音在他耳朵边轻轻哄骗:“对啊,我就是喜欢听话的。”才怪。

“真期待你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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