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醒来时,我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明显带着梗咽的尖叫声,陈含馨醒了。
紧接着,房间里又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终于,在我硬着头皮转头看向陈含馨的时候,陈含馨满脸慌乱乃至恐惧地颤抖着声音开口问我:“黄......黄伟,你......你......。”
我抬手指向了睡在我另一边的陈悦,无比怅然地低声开口说道:“你还是开口问她吧。”
对于这件事,我不想自己开口对陈含馨解释什么,因为在这种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我实在是不忍开口对陈含馨说出真相。
所以,我只能把这个仅仅只对我来说很是棘手的问题甩给了陈悦。
至于,当陈含馨发现陈悦也光着身子睡在我旁边的时候,她脸上到底有着何等惊骇的表情,我不知道,因为我这时候已经起身下床正在穿衣服。
穿好衣服我便强忍着腰酸背痛迈着缓慢的步子出门了,我不忍对陈含馨开口解释,同时也不忍听陈悦开口对陈含馨解释。
出了房间并随手把门给关上后,我就坐在门口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我想不明白,既然杜月娥可以利用催眠香和催眠术来对陈含馨下手,那她为什么不直接用这种手段来对付陈建国?
难道,非要伤害一个单纯无邪到如此地步的傻白甜么?
而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催眠香和催眠术这两种东西并不是对谁都起作用的,因为一个人只有在全身心放松并且毫无戒备的情况下才会被催眠,而陈建国,显然要比陈含馨这个傻白甜难对付的多。
只是,不管怎样,我终究是觉得对不起陈含馨,虽说她的这种遭遇跟陈悦小时候的经历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但问题是,在陈含馨所遭遇的这件事情里面,我也是刽子手。
我就一直坐在门口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抽着烟,当房门终于被人从里边拉开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而我面前也堆满了烟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开门出来的人是陈悦。
陈悦先是把门给轻轻掩上,然后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把头轻轻地靠在我肩上,语气有些复杂地说道:“哥,你去安慰一下她吧。”
我能听出来陈悦的语气里面多少带着一丝愧疚,想想也是,这陈悦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在这种时候,她当然是会不由自主地有一些心软的。
更何况,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现在的陈含馨和以前的陈悦,是同一类人,可怜人。
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悦看了几秒,我伸手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缓缓起身准备推门进去多少和陈含馨说两句话。
就在这时,陈悦突然扑到我怀里伸手把我给抱住,声音明显有些低沉地问我:“哥,我......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确实是有些过分,但只是对于陈含馨而言,因为陈悦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她姐姐杜月娥而已,而我又是被陈悦给催眠了才会对陈含馨做出那种事,至于杜月娥......
或许,杜月娥也没有错,因为她也是被逼的——如果她不这样的话,那么,她就注定会让陈建国给搞的身败名裂甚至一无所有的。
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造化弄人的命运,仅此而已!
稍稍安慰了陈悦几句后,我终于是起身推门走进了房间,现在,最需要安慰的人应该是陈含馨。
我进门时,陈含馨正躲在被子里呜咽着声音哭个不停。
再次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在吐着烟圈的时候我又把烟给掐灭了,然后缓缓迈步走到床前。
平时我话挺多的,尤其是在女人面前,可是现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皱着眉头站在床边半响,我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陈......陈老师。”
似乎是听到我声音的缘故,依然躲在被子里颤抖不已的陈含馨哭的更厉害了。
稍微想了一下,我再次开口说道:“我......我不知道陈悦是如何跟你解释的,也不知道她除了解释还跟你说了些什么,但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不可挽回了。”
话当然还没有说完,只是我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实在是艰难无比,以致要停顿下来好好斟酌一下言辞。
“我知道,这事我也有份,我本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但我也知道所谓的‘对不起’三个字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我只能说,我会尽量......尽量不让他们把视频发出去以致事情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突然,陈含馨掀开被子满眼震惊乃至恐惧地看着我,然后,艰难开口说了一句让我不知所措的话。
“什......什么视频?”
听到这话的瞬间,我有些懵了,难道,陈悦没有跟陈含馨说视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