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她在游乐场远远地看着了古以沫。
那一眼,便让她红了眸子,落荒而逃。
那人瘦了,憔悴了。
她不求那人可以原谅她,她只求,可以遵守约定,把该还给她的,都还了。
堵了两个多小时,约是午夜十点多的时候,终于到了熟悉的小区门口。沈默付了钱下车,仰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小区楼,怀念的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
还是老样子呢,互道快乐的声音还是那么激昂,欢笑的声音还是那么幸福,晃动的灯光还是那么的暖心。
她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在这里,她只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来了,或许,也有几分,是对这里的想念吧。
她连,那间房还在不在她手里,还是不是曾经的模样都不知道。
走上楼,站在那扇门前,沈默捏着手中的钥匙,咬了咬唇,抬起的手,隐约可见颤抖。
正当她下定决心,将钥匙□□了钥匙孔的时候,身后的楼道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她愣了愣,转过身便同楼道口的林儇对视,顿时,两人都愣在了当下。
林儇扶着古以沫站在那里,就那么呆呆的望着面前高挑的人,心中波浪翻滚。
她也瘦了不少,但脸色好了许多,唇也有了该有的润色,应该是,身子好了,吧。
林儇紧了紧扶着古以沫的手,有些艰难的移步靠近着沈默,沈默回过神看向林儇怀中垂着头的古以沫,眉一挑走近便嗅到了浓烈的酒气,她皱了皱眉,刚想问什么,林儇却先开了口:“人给你,既然回来了,就应该联系一下。”
林儇将古以沫嫌弃的一推,沈默一惊赶紧上前抱住,柔软入怀的一瞬,她身子猛地一颤。
“抱歉,刚到,她怎么了?”沈默平复了下情绪,看向林儇,问了。林儇桃花眼一挑,看着沈默,隐约有些埋怨,但也不愿多说,转过身挥了挥手,走下楼道时忽的开了口:“老样子,宴会,喝太多。”
沈默皱了皱眉,看着怀中这张自己思念了三年的脸,眸光晃荡,难以平息。
终于,见到你了。
她揽着古以沫全然没了骨头一般的身子,空出一只手拧动了□□钥匙孔的钥匙,她本还在担心,这钥匙怕是不能用了,却没想到,不只是锁没有换,连屋子都同她走时一般,干净到空洞。
她用身子抵着门,抱起了古以沫,站在玄关看着这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场景,忽的觉着有些迷茫。
她是真的,离开过么,还是说,她现下,是真的回来了么。
沈默关上门进了客厅,她本打算将古以沫先放在沙发上,替她换上睡衣再抱她去卧室,谁知,将她放到沙发上的一瞬,古以沫没有预兆的睁开了眼,她一双满是酒醉的黑眸,就那么直直的望着沈默,不移分毫,没有情绪。
沈默看着古以沫满是迷蒙的双眸,刚放开她的双手一颤,抿了抿唇,不语。
她心下,竟是有些害怕。
“沈默?”沈默听着她径直的唤着自己的名字,眸子都是一愣,她凝着眸子,迟缓的应了一声。
她本还在想那人会有什么举动,却见那人忽的嘲讽般的嗤笑一声,抬手遮住眼偏过了头,唇中呢喃:“呵,又是这样的梦么。”
沈默听着,眼眶猛地一红,身子一颤便起身弯下了腰,觑着那人带着浓郁的红酒芬芳的朱唇,忽的抬手轻柔的移开了古以沫遮住眼的手,一双琥珀看进那双泛着醉熏和悲戚的黝黑,满是疼惜。
“不是梦,以沫。”沈默抓起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又重复道:“不是梦。”
古以沫迷茫的偏过头看着沈默,被放在那人脸上的手柔软无力,看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