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来吧。”佟知隽说。
段骁恩立刻收起手机。
游戏比较类似复杂版的《森林冰火人》,在佟知隽的指挥下,只会玩小游戏的段骁恩也渐渐熟练了起来。
玩了半个多小时,佟知隽终于进入正题:“段哥,你就来这边住吧,楼上楼下这么近多好啊,我们还能一起打游戏,一起出去吃饭,一起做好多事情。”
段骁恩笑了:“某人搞搞清楚,我们是‘兄弟’,不是闺蜜,那么黏糊干嘛?”
佟知隽听出他在调侃生日那天微博里说的那个“兄弟”,撇了撇嘴,然后放下游戏手柄,拉了拉段骁恩的衣摆,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来吧段哥。”
段骁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别跟我撒娇,我不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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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着不吃撒娇这套,但最后段骁恩还是答应了佟知隽住他家楼下。
段骁恩思虑很久,决定尝试一下。他或许有一天会离开,但是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因为这个人是佟知隽,所以他愿意从厚重的壳中伸出头来,做出违背之前计划的举动。
壳外不是只有危险,还有同类。
日子一天比一天燥热,佟知隽收到了制片人周选的消息说,监制请了何君迟。
何君迟此人,佟知隽挫骨扬灰也忘不了他。
早在佟知隽读高中时,姐姐佟知宛在美国读大学,休假期间在好莱坞被兼职做制片人的何君迟塞了名片,希望她能试镜一个大片里的东方女性。
佟知宛当时课业不算繁忙,对拍电影还算感兴趣,所以决定试试。
然而在试镜的时候,她发现这个角色的形象很糟糕,抹黑东方女性,涂着煞白的粉底,烈焰红唇,画着不适合亚洲人眼眶的眼影,像是在模仿白种人却没模仿好一样,侮辱性极强,于是当场撂挑子跑路,并拉黑了何君迟的联系方式。
不想何君迟其实也不了解居然会有这种情况,竟然追到了佟知宛的学校给她道歉。
一连多日的送小礼物过后,佟知宛耐不住纠缠,和何君迟谈了谈。
这次话说开了,之后一来二去二人熟悉起来,年龄正好,兴趣相仿,相处久了就谈起了恋爱。
只是恋爱了一年多之后,佟知宛毕业回国,通过在美国的朋友得知何君迟居然给别的女人送花,气得当天飞去美国跟何君迟提了分手,半句解释都不需要。
在佟知宛看来,那个女孩跟何君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君迟根本意识不到,给异性送花却不告诉女朋友,这样的隐瞒行为本身就是对恋情的不尊重。
既然何君迟没有认真在维系这段感情,佟知宛只能断的干脆一些。及时抽身,就是最划得来的选择。
那段时间,佟知隽天天晚自习放学回家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姐姐闷闷不乐一张脸,简直心疼坏了。
他的姐姐无所不能,却流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不行,我不认为我们找不到比何君迟能力强的监制,”佟知隽给周选打电话,用词颇为严重,“不是美国回来的就是香饽饽。”
周选有点头疼:“我希望我的工作被认可被支持,一个监制而已,又不是选导演,不用追求能力最强。我已经把合同拿给何君迟了,他签不签我不知道,但覆水难收。”
“这么说,何君迟已经定了,你只是来通知我?”
“可以这么理解。”
佟知隽瘪了瘪嘴,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周选想找谁就找谁,佟知隽确实是不能过多干涉,但他就是觉得憋屈。
“你把何君迟联系方式给我,我跟他说。”佟知隽无奈道。
“你干什么?”周选的音调拔高,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当后,换了副平静口吻,“你们是有什么矛盾吗?你这么反感他?”
佟知隽不能把姐姐的事情随便说出去,含糊其辞道:“不是我和他,是我朋友和他。要是我朋友之后捧场我投资的电影,一看staff里有个何君迟,难做人的是我。”
周选蔫了,好半天才说:“那你们谈谈吧……导演在和赵方迎老师聊,还不确定能不能请到。”
“行。”既然事情还有转圜的可能,佟知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短信里收到一串数字,是何君迟的电话号。
这时候,佟知隽反而为难了,对何君迟来说,人家只是要接个工作,凭什么要在走合同的关头遭到甲方的反悔拒绝?
佟知隽确实是不希望何君迟跟他家有任何一丝丝瓜葛,但他没有理由自私到这个地步。
思来想去,他还是暂时存上了这个号码,打算想一想再说。
段骁恩现在闲了,所以佟知隽在试图帮他接一些广告或者短片的拍摄,作为进下一个剧组之前的过渡。
没有经纪人,是真的不方便,佟知隽在新招进来的经纪人里挑了一个能力尚可的,临时负责带段骁恩。
上任没太久,经纪人谢虞生跟佟知隽说,有个公益广告主动邀请段骁恩拍,但毕竟是公益,薪酬只是象征性地给一点,他不确定佟知隽的意思,所以来问问。
“提供脚本了吗?”佟知隽问。
谢虞生把公益广告的脚本交给佟知隽,道:“是个关于关爱盲人的公益广告。”
广告内容很简单,主要就是展示盲人生活的不便,内容上没什么特别的,并不算有创新,但毕竟是公益广告,其本身意义要比创意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