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她还是哭了。
男生过来扶她,被她推开。
可是她哭得很凶,几个男生以为砸出大了问题,却又看到她爬起来,转了两圈,往校门口跑去。
魏可轻一只手撑在车身,指尖敲打着钢铁,心想她怎么还没有出现。掏出手机,也没有回信。
被她拒绝了?
没耐性的魏可轻耐心耗尽,打算临阵脱逃。
临走再看一眼校门口,那个姑娘竟然出现了。她不太对劲,魏可轻眯起眼睛细看,才发现她在哭。哭什么,被他表白不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
“魏先生!”云婷喊了他,叫得还是那么生疏。
魏可轻看她跑到跟前,用手被粗鲁地抹去泪水,喘了好久,没说话,一张口又开始哭了。
没来由啊,魏可轻开始担心:“不哭。出什么事了?”
“爷爷……”
魏可轻不太明白,只是着急:“爷爷怎么了?”
“医院说爷爷出事了,在……在抢救,你送去医院好不好?我求求你……”云婷还是站不稳,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抱了个满怀。
魏可轻抱住她,抱得很紧:“不会有事的。”
魏可轻不敢耽误,一改平时的慵懒,麻利起来。
一张熟悉的面孔从魏可轻脑海闪过,魏可轻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什么也弄不懂。他把车开得很快,风大声地在耳边吼叫,云婷的哭声越来越小。
“是云老先生?”他问。
“云老先生”是文学圈内对云婷爷爷的敬称,云婷当然知道,关于爷爷的一切她都一清二楚,除了他隐瞒的越来越严重的病情。
云婷点点头,哭得更凶了。
魏可轻微微一怔,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她回答!
风仍然吹着,但天地万物从未如此安静。
魏可轻一直以为,云婷和那些肤浅的喜欢他的人是一样的,因为爱情,怎么可以建立在虚无的幻想之上。然而她很早以前就认识他,很早。
魏可轻这才知道,当初阳台上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姑娘是她,云老先生出门带回家的零食是她的,茶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零嘴是她的杰作。
云婷慢慢镇静下来,给父母打电话。
一直没人接,上课时间,两人应该都没把手机带在身上,云婷气得想砸手机。
魏可轻直接把她按在怀里。
“休息一下,接下来会很难熬。”
“嗯。”云婷点头,“魏先生”这么说了,她自然听话,但仍然一路流着眼泪,一声不发。
————
几年前,魏可轻游学回国,发表了游学期间写下的一些散文和诗歌。
那段时间是他写作的巅峰期,因为有幸得到云老先生赏识,他的作家之路走得顺风顺水。他时常拜访这位古稀老人,两人颇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