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冷眼看着平阳与驸马的貌合神离,自然就有些不吐不快了。
平阳公主面上笑容不改,盈盈说道:“陛下说的是,平阳也对大皇嫂的驯夫之道好奇不已的。改日有闲暇,定要上门求教一二。”
旁边儿的驸马听了,不觉心下哂笑,不漏声色的看了平阳公主一眼。他乃是礼教大家出身,家谱往上追溯甚至能追溯到战国时候赵国皇室,自觉身价比草莽出身的庄家金贵百倍。而他自幼受家族古训教导,自然以为女子还是安於室,稳住心的好。平阳这个老婆,他打从一开始就没看得上眼,不过碍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好违逆罢了。要说平阳刚刚嫁进来的时候,为了笼络住驸马,也曾温柔小意,深情婉转的做了好一回戏,奈何两人好像是同一种人,不论平阳如何伏低做小,驸马只一味沉静如山,不为所动。平阳若是想要后院儿的管辖权,没办法,那在母亲手里,如今父亲且还是族长,没道理要宗妇后退,让贤给一个新进门儿的儿媳妇。平阳若是想出外结交,驸马也不拦着,但与赵家较好的自然也都是礼教传袭百千年的世家大族,均已安稳传世为主,没有几个会自降身价的参与到皇子之间的夺嫡当中。反正不管谁当皇帝,最终也碍不着他们世家发展。因此大家也不过是虚与委蛇,真正能与平阳达成同盟的,除了那些他们不放在眼中的“小门小户”,便是一些虽有世家之名,但依然落寞的几乎传承不下去的所谓“大家”。
因此平阳忙活了半天,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早已传遍了天下世家,虽然碍于家丑不好传扬太甚,但各家族对于皇室的子女教育却不觉轻视了许多。果然是草莽出身的,底子太薄。
而今次之所以陪着平阳来了京都,一来是平阳以孝道为名,只说父亲身体抱恙,须得过来探视一番。赵家乃是礼教大家,自然不会拦着儿媳尽孝道不是?二来他在京中也有要事去办,而这要事却是不好宣之于口的,如今平阳公主提了这要求,他恰好可借此机会来京中运转一下。
如此。既不会引人耳目,又能拉着大褚皇室的大旗做些运筹,驸马赵冼觉得,这个买卖还是不错的。
枕边人的谋划,平阳公主并不晓得,她只漫不经心地看了席上一眼,笑向永乾帝道:“长乐姑姑许久不曾出来走动,如今且参加了酒宴,果然觉得不太习惯,也出去了呢。这一点上,姑姑竟与大皇兄大皇嫂一个模样的。”
都不肯安安稳稳的坐上一坐。
平阳公主咽下了最后一句话,不过以她对永乾帝的了解,果然永乾帝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看着永乾帝持着酒樽的手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又不经意的看了眼殿外的花红柳绿,平阳公主举樽于前,巧妙的挡住了唇边的一抹笑意。
第一百零六章
永乾帝心中略有不快的皱了皱眉。大抵是年岁大了精神不济的缘故,这一二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