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平澜正躺在张秀檀床榻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几本傲娇少年的恋爱心路历程,看到开心的地方还要念出来。
蹲在床尾的大肥鹅腹痛难忍不说,还要忍受“当众处刑”的羞耻与绝望。
他真想放声大哭,为什么自己变成鹅了还不算,自己的日记还要被喜欢的女人挨着挨着看一遍?
“啊呃!”终于又气又恨中他憋不住了,空气里飘出来了熟悉的味道。
范平澜拿着一篇张秀檀喝醉了写的情书,读的眉开眼笑,准备顺手牵羊给拿走,闻到这味道虎躯一震。
“你到底在干嘛!你怎么能在我爱人床上拉臭臭!你这只臭鹅!”范平澜勃然大怒,声音高分贝响起一直传到了外边。
客厅里张儒和夫人正在喝茶,一听这声音俩人一喜,张夫人拉住张儒道:“老爷,是不是檀儿翻墙偷偷回来了?”
张儒一把拉起自家夫人朝张秀檀的院子跑,语气掩饰不住的兴奋:“我就知道这臭小子要偷偷回来,怕我打他,我故意没封范家姑娘打出来的那个洞,就是料到他要回来。”
夫妻二人气喘吁吁跑过去,看见上锁的门,关好的窗,俩人心头一震。
张夫人鼻子一酸,有些站不稳,一头埋进张儒的怀里开始哭:“这又是我们的幻觉,他还是没有回来。檀儿还是没有回来……”
张儒安抚着夫人,还是不死心猛地踹门:“臭小子你回来了老子知道,快出来不要让你母亲伤心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们不反对你和范家姑娘了……”
最后两句话说完,他也叹了一口气,两人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范平澜在屋子里一把按住躁动的大鹅,一手捏住他的扁嘴,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
但是那股子酸臭味还是直上天灵盖,范平澜憋的眼泪汪汪,终于门外的人走了。
张秀檀痛的快要晕过去,这熟悉的痛感之前军营里也有过,后来好像自己就变回去了。
他暗暗想着心中也有些期待,要是这个女人看见变成人身的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范平澜伸长脖子四周看看,没有人了,她叹了一口气。这才静下心来看这房间的布置,竟然意外的不像张秀檀性子一般张扬,反而素雅清新。
她还记得初见他时,他坐在马车上手里提着银子袋子,把银子砸给逃难的乞丐。
她刚打完胜仗进城,没有骑马浑身都是伤,整个人灰扑扑的,坐在马车上的少年把最大的一坨银子砸进她怀里,冲她一笑,嘴巴似是动着说了一句话。范平澜没有听清楚,少年的马车就走了。
少年穿着张扬的大红袍子,乌发未束就披在肩上,双眸就像星辰一般,里面都是范平澜没有见过的那种光芒。没有朝堂中的那些心机深沉,也没有沙场上那些不择手段,这少年让她心中很是舒服。
那一面她赶着面圣,也没瞧仔细,就只记得他明亮的眼睛,还有那身红袍子,和一头乌发,至于好看也是第二面才惊讶地发现的。
范平澜有些好笑,第一面秀檀把自己当成乞丐了。
而自己对他的第一面,才不是京城中张扬跋扈的纨绔子弟,他就是一个有赤诚之心的傲娇少年。
“你才不是别人眼中的纨绔子弟,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来找你。”范平澜刚刚听门外的对话,已经知道他不是跟别的女人私奔,而是真的失踪,
张秀檀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那么谁把他带走了?
她正想着,忽的觉得手里抱着的鹅手感开始不对,原本毛绒绒肥嘟嘟的鹅肚子,变得有些硌手。
“这肥鹅还吃积食了?这摸起来这么不对?”范平澜伸手掐了掐,却听见极其好听的一声闷哼。
她还想再掐,却被不知何处伸出来的一只骨节分明又细又白的手按住,手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到范平澜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