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尘点头道。他又转眼看了看这四面八方的深山老林。
这儿遍地荆棘,杂草丛生,山上光秃秃一片。除了几株枯死的木桩,和一棵贫瘠土质里长得很瘦小的槐树,哪里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片刻后白染尘和花君卿双双驭剑离开了这里,去其他地方找邪祟去了。
如今已是傍晚了,夜色渐渐黑了。白染尘带花君卿奔波了一天,便要她回酒肆休息去了。
而他自己又借着镇妖剑的指引,来到了另一个妖气浓厚的地方。
这个地方却只是一个山崖底下的一间茅草屋,门口有个佝偻老伯正在摆弄柴火。
白染尘见这老伯身上妖气极重,想必是邪祟袭击下的活口,也或者是长期与邪祟为邻。
不过这两种可能都不太靠谱,于是白染尘走过去明了道:
“老伯,听闻这几日有妖邪作祟,你可曾遇到过?”
那老伯听这话后,眼神激灵灵地提神,急忙摇手说道:
“不曾!不曾!”
老伯见白染尘年纪轻轻,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虽然不喜欢,但也不想他去找那邪祟送死。于是老伯说罢,便佝偻着身子,往屋子里走去。
白染尘见老伯有意隐瞒,于是上前拉着他的手,道:
“老伯莫怕,我乃修行之人,会一些法术,此番起来是为了帮大家除掉那邪祟的。”
老伯浑浊的双眼看了这个浓白衣着的男子,仔细看才发现他气质不俗。见他手拿着仙剑,倒也此言不虚。
老伯道:“我本来打算弄些柴火烧了这里便走,既然你来的也算及时,那老头子就告诉你吧。”
老伯便请他到屋内,坐下喝杯茶,听自己缓缓道来:
“昨天五更天的时候,有一阵阴风大作,把老头子我吹到了屋外。忽然又有一股邪气缠到我的身上,那时候我本想挣扎,却感觉浑身使不上力。”
听到这儿,白染尘目光尖锐,他道:
“老伯你那时候感到浑身乏力,是因为那邪祟正在吸取你的精气!可是?后面是谁救了你?”
老伯回想起当时候的情形,骇得他是直直发抖,他现在还怕意犹在。冷颤颤道:
“树!是那棵槐树!”
槐树?得到这个线索,白染尘不禁回想起白天的时候,在深山邪气沉重处也遇到了一棵槐树。
不过那棵槐树却是瘦瘦的,应该也才年代不久,实在让白染尘难以联想到什么。
于是白染尘说道:“还请老伯继续道下去。”
那老伯一边控制着自己紧张的情绪,一边说道:
“当时那邪祟将我按倒地上,正如公子所说的,它正在吸取我的精气。可那时又从崖上掉下好几片槐树叶子。”
“平躺在地的我顺着眼光,就能看崖上的槐树在疯狂抖落树叶,没想到它也成精了!老头子我更是汗毛孔都炸起来了,疯狂抽搐后,缠在身上的邪祟就不见了!”
“我再抬头,崖山的槐树就不落叶了!一...一定槐树赶跑了那邪祟!”
“那后来呢老伯?”白染尘问道。
“后来就天亮了,事后骇得老头子我在床上半睡半醒哆嗦了一天,刚刚出去打算烧了这里再走,然后就见到了公子你。”老伯回道。
“那那棵槐树呢?它长什么样?”白染尘急忙问道。
老伯呼了口气,又道:“那棵槐树长在崖上很久了。我听村里人说它长在崖上已有三百多年了,不过还是那么瘦小。大家都说它是长着山缝里,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瘦小的槐树?长在悬崖上?三百多年了?白染尘脑子里正在思索着。
老伯又道:“老头子我见那棵树长了三百多年了,还是那般坚强倔强地傲立在悬崖之上。”
“我对它颇有些敬佩,所以就在山崖之下盖了间茅草房与它为邻,不曾想昨天它还真救了我一命!真是谢天谢地啊!”
白染尘闻言,越听越觉得蹊跷,他问道:“请问老伯,那棵小槐树是否现在还在崖上?”
“应该在的吧,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出去瞧瞧。”老伯回道。
“好,我这就出去瞧瞧。”
白染尘起身便往外走,老伯也跟了出去。
当老伯抬头时却是慌了,眼前不高的悬崖上,槐树原本的位置,除了青苔和少许杂草,哪里有什么小槐树?
“不对!老头子我在这住了几十年,每天我抬头的时候,崖上都能看见那棵小槐树的!怎么现在就不见了?”老伯疑问道。
面对老伯的疑问,白染尘并没有对小槐树的失踪感到意外。恰恰相反,这棵槐树如果这个时候消失,那就说明它的确成精了。
而且它跟这一带作祟的妖物定有着某种联系!所以它要躲着白染尘。
“只是槐树这种树木,就算长在悬崖之上,三百多年了也不至于还是一副瘦小的模样吧?”
白染尘呢喃道,心中疑云密布。
......
注: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山海经·南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