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泰英本来听陈屠夫的话,要把王富贵关一天,到夜里下班,范泰英值班,陈屠夫来把王富贵揍一顿,吓唬一下,天明再放外去。
而今天见了胡夏香,范泰英甚至动了歪心思,想着关了王富贵后,晚上还要到朱家去走一趟,跟胡夏香聊聊,连骇带哄的,也许能一亲芳泽,可给王正义说了这一句,所有的心思全都麻雀拉粪——白功(恭)了。
他带王富贵到屋子里,胡乱问了两句,做了个笔录,然后让王富贵签个名,就让他走了。
王富贵刚走到镇外,却一眼看见了胡夏香,胡夏香正朝这边急走,她穿一件淡白的衫子,下面是一条红色的长裤,除了头上一个普通发卡,没得什么饰品。
就那么款款的走来,却象一朵红牡丹轻盈的飘过来,让人不由自主的眼晴一亮。
“夏香姐真漂亮,难怪范泰英那眼珠子一下就亮得跟电灯泡一样。”王富贵暗暗的想。
他赶紧快步迎上去,喊了一声:“姐,你怎么来了。”
“富贵,你外来了,没得事吧,他们有没打你吧?”胡夏香看到王富贵,眼中透出惊喜,在他身上左看右看。
“没得事。”王富贵摇头:“没打我,就问几句话,是陈屠夫惹的祸,凭什么要打我。”
“这就好。”胡夏香看他身上脸上着实没什么事,放了心,道:“都说那项警官欢喜打人,看起来还是个好人呢,我就是怕他打你,所以来所里看看。”
王富贵晓得胡夏香是担忧他,心中感动,道:“姐,谢谢你。”
“是姐要谢谢你呢。”胡夏香笑。
两个一路回去,听着胡夏香柔和的说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王富贵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想起来都是老赖皮狗的功劳,晚间,王富贵让巧克力叫了老赖皮狗来,谢了它,老赖皮狗一脸的受宠若惊。
然后又聊到痨病狗,老赖皮狗便说喊痨病狗来一趟。
公鸡山离这边有六七十里呢,但老赖皮狗到高处吠了几声,然后远处有狗吠回应,老赖皮狗回头就说话传外去了,痨病狗听见了,自然会过来。
王富贵听了好奇:“这么远,痨病狗怎么能听得见?”
老赖皮狗道:“痨病狗肯定听不到,但沿路有狗,它们会把我的话传过去,顶多一顿饭功夫,话也就传到了,我们这办法,为狗类特有,名为狗吠千里。”
王富贵听了瞠目结舌,这才想起,一路的村子,都是有养狗的人家,就算中间有一截没得人家,前面的狗也可以传到有狗的地方,把话再朝下传。
“这跟古代的邮差差不多啊,比他们要快。”
王富贵感概着,到十二点多钟的时候,痨病狗来了,嗅到他的气味,很恭敬的跪拜,口称路远来迟请狗皇恕罪。
王富贵一直不欢喜这样,弄的他自己也有点紧张,让痨病狗先起来,自己先谢了痨病狗,然后谈起孙家和孙家的方子,不过一谈之下,却大为失望。
孙家的方子的确有过人之处,但也就那样,真正罕见的,是孙家诊病的技术,方子实际上遍地都有,你到各种书店,各种药方子,可有什么屁用?
治病,首先要晓得是什么病,确诊了是什么病,然后才能对症下药,照着方子抓药,方子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没得了活的人,死方子再活灵活现也是没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