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修真界奇葩朵朵,而除却那些个曾经以一己之力,影响了一个时代的恐怖人杰,能够一路攻城拔寨,将修为提升到分神期,已经实属难得了。
事实上,修真之人成千上万,真正能够走到这一境界的人,按照比例换算,绝对不多。大多数的修者,都是如同九州的市井小民一般,属于连龙套都算不上的小角色。能够突破空冥期,结成金丹,才算初窥门径。
经历了无数磨难和苦修,能够在百岁之前跨入到元婴境界,已经算是很有天赋了,例如夜君魔,玄空,苍野流,这样的极品怪才,这九州天地之间毕竟还是少数。
可以说,斗转境界如同元婴境界一样,都是一道门槛,是一个劫难。无数资质超凡,青年时惊动一方的俊杰人物,都是卡在了这道门户之外,将其称之为人与仙,凡与俗的天堑,恐怕也都并不为过。
如今,茅山大长老许攸,竟然凭借短短不足八百年的修行,就触摸到了斗转境界的边缘,一只脚踏入到了那重领域之中,便已经是完成了许多人耗损千年都无法完成的伟业了,众多九州修者如何会不心惊。
许攸老道士的恐怖实力,直接让正在交战之中的日照门三名长老陷入到了绝望之中。两个分神中期的黑袍长老顿时变得慌乱了起来,险些被与其对立的两位茅山长老斩于剑下
与赤木龙崎对战的乃是许攸的三师弟,有着竟然有这分神后期的修为,赤木龙崎虽然在功力上并不占弱势,然而,他的修为终究是凭借外力提升而来的,根本没有对方浑厚扎实,所以,自从交手之初,便是一直被对手压制在了下风。
“不要耽搁时间了,咱们的目标是日照门的那个斗转境界的太上长老,速战速决”许攸道袍轻轻抖动,略微的朝着不远处混战的几人扫了一眼,旋即便是下达了一个决绝的命令。
“噗”、“噗嗤”、“嘭”、“啊啊啊”
三道截然不同的撞击声同时响起,旋即,在众人骇然的注视之下,日照门硕果仅存的三名长老,便是几乎在同一时间被三只诡异出现的法器击中了要害,瞬息之间死于非命
一道血色的圆盘状影迹悄然升起,自赤木龙崎的丹田处缓缓退出,伴着一缕刺目的血光,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而另外两件同样颜色的微型法器,则是同时回归到了另外两个茅山长老手中,分别是一只小锤子和一方罗盘。
“血八卦,燃血伏魔锤,阴阳轮转盘。天这三件传说中的法器,竟然被茅山祭炼成功了?怪不得他们有这种决心,怪不得他们能够出手如此狠辣”
“传说中这三件道家法器,每一件都有诛仙灭魔之能,若是三器合一,在配合上许攸这个一只脚已经跨入到了斗转境界的大长老,日照门的那位老古董,恐怕还这有丧命在此的凶险啊。”
“茅山道派这一次怕是已经下定决心了,这天下,恐怕是要变天咯”梵音和尚久久无语,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沉声自语道:“茅山的底蕴一直不弱于灵山,佛道两宗千万年来一直都是并肩齐驱,如此看来,道派确实如同我们佛教一般,并未真正的衰落下去啊。”
置身事外的九州修者感慨颇多,不过却是很少有人真正去关心那些个顷刻丧命的日照门人,对于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来说,死亡,实在是一件太过寻常的事情了,只有生者,才值得人们动用更多的思想和视线去关注。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过程之中,他们却是并没有发现,一缕淡淡的白光,正在从倒地的苍野流身上缓缓剥离,朝着古林外围缓缓的涌动了过去。
“哼,就知道你没有那么轻易死去,苍野流,我终于认出你了,八年之前,你一定去过觉帝城,对不对就是这道白光,绝对不会错没想到,我夜憎恨的仇敌,竟然是你”
就在那道白光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逃出了凶险地带的那一刻,一道冰冷的低喝声,却是令其虚幻的形体猛然一僵,旋即,便是拼了命一般,朝着前方涌动了过去,似乎是想要挣脱出一方绝世炼狱似的,恐慌到了极点。
苍野流无论如何都无法料到,就连击杀他的许攸都认为他已经彻底死透了,为什么夜君魔还会如同疯狗一般,咬着他不放。令他更加不解的是,他八年前去过觉帝城,这和夜君魔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已经被我认出来了,今天你便不用离开了。”冰冷的话音再次从夜君魔的喉咙间滚动了出来,旋即,其漂浮在虚空中的身影,便是如同从天而降的魔神一般,缓缓地坠落到了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的古林之内。
一道淡淡的血迹自其嘴角缓缓的流溢而出,悄无声息的低落到了他的衣襟之上,然而,对着一切夜君魔却是如同浑然未觉一般,双眸死死的锁定在了自苍野流体中逃逸而出的白色雾气之上。
白色的惨雾看似无形无质,实际上在众人仔细观察之下,却是骇然发现,惨雾竟然隐约间凝成了一只诡异怪兽的形状。四足八首,骇人至极
八头怪兽,形象狰狞无比,虚幻的体表似乎有着一枚枚细密的鳞甲覆盖其上,妖异非凡,即便是这些个修炼了数百年的修真界老头子们都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这东西到底是何怪物。
然而,对于此物,夜君魔却是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追忆八年之前,觉帝城东域,就是在一条幽深的小巷中,可怜的丫头,被这样一个只怪兽生生吞噬了半身血液,最后不幸死去的。
金银黑,三色的神念疯狂涌动,瞬间结成了一只凶悍的巨掌,猛然将几欲逃逸的八首兽魂抓在了掌心。旋即粗暴的将之揽回,狠狠地拽到了身前。
“说,八年之前,有一伙日照门的青年修者降临到了觉帝城,其中那个周身包裹在一层黑纱中的人是不是你?”夜君魔神识狂暴,粗野的动作,险些瞬间将自苍野流体内逃出的魂影捏得粉碎。
“哼,”白色魂影冷哼一声,驾驭灵魂,瞬间发出了一道不屑的灵念,道:“夜君魔,我当年是否去过觉帝城,和你有什么关系?要杀便杀,啰嗦什么。”
“不说是吧,我看你能够嘴硬到几时给我碎”夜君魔面露凶煞之气,其身旁自主悬浮在虚空中的七缺天刃更是起伏不定,无尽的杀意悄然吐出,似乎是与它的主人结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而就在夜君魔冰冷喝声落下的一刹那,被你神念结成的巨掌中,便是猛然传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之声。许多眼神毒辣之人都是看的清楚,那八首魂怪的一只头颅,已经连同着它的脖颈一起,被一种玄妙的力道生生从其躯体上分离了出来。
夜君魔出手无情,不想和对方啰嗦,直接废去了它的八个头颅之一,等若间接的抽离了苍野流的一道魂魄
“八年之前,觉帝城的那个小女孩儿,是不是死在你手,给我说否则,我再毁你两道魂魄”
夜君魔怒气冲天,双目中两道金焰吞吐不定,其体内原本已经并不存在任何灵力的。
而此时此刻,却是在暴怒之中,隐约的触动了某种禁制,一道漆黑如墨,匹练般粗壮雄浑的灵力,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那近乎干涸的血脉之中。
不为人知的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