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果然是一身好修为!”
那报信的弟子从发呆中醒觉过来,然后衷心的表示赞叹。
尉海放出神行蛊附在脚上,动作之快几乎肉眼无法捕捉。不过是三下呼吸之间。他已经站在门口,拉住了他的师弟韩搅那差点就要挥出去的拳头。
看了一下准备跟韩搅交手的人,尉海眼睛一眯,压制住精光地眼神就在流天暗身上扫了一遍。发现这个年纪很轻的修真修为进境竟然无法探查,尉海感到有点小小的惊讶。由此看来,来人可能并不简单。
尉海示意韩搅先退下,然后对流天暗问:“来者是何人,为何在我绶蛊门山门挑衅?绶蛊门乃是在封神联盟注册的合法门派。阁下擅自挑起事端,已经违犯修真法。如果不想被送到禁元大牢,那么请阁下道明来意。”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流天暗突然偃旗息鼓的收起了手上的法宝,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之后向着尉海拱手行了个后辈地礼。
“我是封神联盟萦飞国分部派来的特别调查员,调查绶蛊门前弟子铨危在天琏城行凶杀人一事。”从储物手镯里面掏出公文后,流天暗将公文和盖有封神联盟印章的证明出示给尉海看。
看到印有“封神联盟”四个红字的印章。尉海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道糟糕。原本两年前铨危回到绶蛊门办理脱离门派手续的时候,尉海就知道这个看似冷静,其实心中燃烧着疯狂火焰的弟子会作出什么祸事来。现在看情况,封神联盟的特别调查员都已经来到这里。终究还是出了事。
尉海当这个掌门也有一百多年地时间,期间刚好赶上了萦飞国对蛮荒岭一带的吞噬。在那个时候,蛮荒岭一带并不只有绶蛊门一个门派,其他以役兽或者操控植物系法宝为主的修真门派,因为蛮荒岭得天独厚的天地元气浓度而聚集了不少。虽然一百多年过去,尉海现在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上掌门地时候。蛮荒岭这一带有大约五个苗民的修真门派。不过到了今天,却只剩下绶蛊门一个。
在一百多年前,尉海就清楚的看到,封神联盟这个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的势力,终究会全面的控制整个修真界,所以没有参加其他苗疆门派对萦飞国还有封神联盟进入的抵抗。
事实证明,尉海的宝押对了。一开始,那些联手反抗地修真门派已经被铲除。后来,那些对封神联盟采取不合作态度的门派也没有了。最后,蛮荒岭这里就剩下了绶蛊门这一个门派。
尉海让绶蛊门保持低调还有不扩张。并且在云州修真管理局的管理下服服帖帖,所以连有心敲绶蛊门竹杠的几个局长都抓不到什么辫子来下手。现在封神联盟的也别调查员已经上门,这让他如何不担心。
“要不要去云州修真管理局去验一下真伪?”
看到这个绿胡子老头拿着公文和证明在发呆,流天暗皱着眉暗示了一下。尉海仿佛突然想起一般。客气的将公文还有证明交还给流天暗。
“特派员说笑不是。这货真价实的证明老朽还是看得出来的。快请,里面请!”
流天暗笑着说:“尉大掌门不要客气。据这位大哥说,这绶蛊门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担心”
流天暗话没说完,尉海突然左手一甩。一道如同狐狸一般的影像晃了晃,然后随着“啪”地一声耳光声响,韩搅竟然应声倒飞了出去,然后整整的撞在对面的山石上。很明显,他当场就昏了过去。
看着地上的血迹和牙齿,流天暗震惊于尉海出手之快和力道控制之准。如果换了是自己站在韩搅地位置,流天暗自认就算事先有准备,也绝无可能躲开这诡异地一击。而且刚才那如同狐狸一般的动物身影只是快速地一晃,流天暗竟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事物。
尉海仿佛什么都没有做一般,依然是微笑着对流天暗说:“门下狂徒不知好歹,请阁下见谅。”
流天暗不禁有些佩服这个老掌门的修养,三百好几的人了,论辈分流天暗真不知道要排到哪里去。但是现在尉海一点架子和火气都没有,跟流天暗交谈仿佛是平辈一般。
“掌门也不用这么说,我刚才确实是故意挑衅一下。看看贵门派弟子是否在冲动之下会不会做什么傻事。嗯,看来答案已经有了啊。”
流天暗故意挑衅,目的就在这里。现在先拿个绶蛊门门人冲动之下可能犯事的把柄,后面自然还有好戏来慢慢磨。反正敲不出那个什么镇派之宝,流天暗跟绶蛊门的事情就不算完。
虽然是来调查,但是先礼后兵地人情总是要讲的。一昧的硬来,效果也许会适得其反。于是在流天暗的建议之下,尉海同意先跟流天暗单独交流一下。
绕过山寨一般的木质建筑。尉海带着流天暗进入了一个有石门的山洞。“绶蛊秘地”的石碑镶嵌在石门旁边的山壁上,苍劲有力地字体令人精神一振。不过山洞特有的那种混合着潮气的阴寒,却又令流天暗觉得有些不舒服。
“淅淅嗦嗦”的一阵响动,一群小动物从昏暗的山洞深处跑出来。尉海呵呵一笑,加快两步抱起了两只。另外几个没有得抱起的,开始发出一种“吱吱”的细小声响,感觉上有点像婴儿不满地哭声。
“好了好了。有客人来,你们这些淘气鬼都不要闹。”尉海放下手中的两只小动物,然后转头对流天暗笑着说:“阁下请不要见怪,我在这山洞中修炼了几十年,也就是有这些小家伙才不觉得那么枯寂无聊。放心。这些都是很爱干净的癞皮貂。”
流天暗头皮一麻,看着那些吱吱叫唤的癞皮貂就有一种后退的冲动。虽然他在出门之前,已经用自己特地“加料”地香水洒了一遍,但是却不敢保证能够一定瞒过这些该死的小东西。
果然,癞皮貂们在跟尉海一番撒娇亲热之后,注意力开始转移到流天暗的身上来。也不知道是死草残留的味道,还是流天暗最新自产的香水。总之这些小东西很明显的非常不愉快。呲牙咧嘴的瞪着圆溜溜地小眼睛,发出了有点像小狗一般咆哮的声音。
尉海转过头来看了一下流天暗,然后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啊,阁下身上好像使用了什么特别的香水,这些小东西好像不太喜欢。请不要介意,癞皮貂都是温顺的动物,它们没有恶意。”
说完,尉海用手将那些小东西赶到一边,然后将枯黄得几乎没有血肉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的一吹。一阵若有若无的哨声之后,癞皮貂才很不情愿的向着一个小小的洞口跑去。其中几只体形大一些。毛皮为铅灰色地癞皮貂还不时的回过头来,向流天暗低叫几声。
山洞显然是掌门清修时用的地方,光是从石椅扶手被磨得清洁溜溜的就可以知道这点。但凡一般地门派,基本上都会有一些专门供掌门潜修地地方。而且这种地方向来也是门派中的禁地。既然尉海选择在这里跟流天暗说话。那么他必然有些话是绝对不允许第三个人知道地。
两人分座坐定,尉海因为这里没有茶水供应而向流天暗表示了怠慢的不得已和歉意。流天暗此行也不是来喝茶闲聊。这些旁支末节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如何注意。
简单的将铨危在天琏城所犯下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流天暗摆手表示人是绝对没救了。谋杀萦飞国高层人士,并且蓄意爆破学校未遂,这两个罪名完全足够一个修真死上一百次。听到这些情报,尉海那混浊的眼珠也不禁转了几下,仿佛在思索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明白封神联盟对犯罪修真其所属门派的追究制度,但是要想对方乖一点,那么这件事情的后果不管说得多么离谱都不会嫌过分。
从封神联盟的机构职能开始说起,流天暗引经据典的列举了一些修真界修真对世俗界的破坏,并且上升到了社会稳定还有经济发展等要素的高度。总之一番话下来,他自己都有点相信,铨危的所作所为并非单纯是他个人,其脱离门派的时间跟他加入修真保镖团队时的时间一致,这也时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因为脱离门派的时间暧昧,所以尉海虽然想狡辩一下,但是流天暗却已经一副没话可说的样子,目光不断的在石室里面晃悠。然后,对一副挂在墙上的蜡染布画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不再理会尉海的辩解。
尉海暗自叹了口气,绶蛊门上千年的历史,绝对不能断送在他的手中。他一个活了三百多岁的老头,怎么会不明白流天暗的来意。为了绶蛊门能继续存在和发展,论对封神联盟各种条例还有修真法的条规,他的了解其实还远远超过流天暗。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情,摆明了想要捞点好处来。
不过,总归能用什么好处打发掉,事情还不算很糟糕。
尉海笑着对流天暗说:“调查员远从天琏城过来,我一个老头絮絮叨叨的实在是很失礼。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不如这样,阁下随我一起看看绶蛊门的收藏室,如果有什么心仪的东西,那么也算是本门的一点心意”
流天暗好像马上对那幅蜡染布画失去了兴趣一样,赞赏的目光立即转到了尉海身上。
“尉掌门真是的,弄得这么见外做什么?我来绶蛊门不过是上面的任务,只要绶蛊门能接受封神联盟的管理,不做什么超出本分的事情,那绝对就是稳如泰山。不过听说绶蛊门的历史相当悠久,想来收藏之中有什么罕见的奇珍,开开眼界倒是好的。”
“那老朽就在前带路了。”
流天暗带着笑意,客气的作出一个请尉掌门先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