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该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吧……”
夏云鹤有些不理解,道:“宗主之位并非那么好坐的,不仅每日要处理宗门内的事情,还要与其他三大宗门维护关系,还要与三道魔宗周旋……他变得成熟稳重,做事严谨有度,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的没错!”
胡铭仙赞同的点了点头,可却说道:“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一个人再怎么成长,变得有多沉稳、严谨,也不可能事事都如此,这么多年来,总该会有一件、两件事情让他暴露原本的热血、冲动的本性。
比如说,当年洛尘风一事!
宗门内唯一一个觉醒了血脉异象的核心弟子,可以说宗门的未来就维系在洛尘风的身上。
换做任何一个宗主,自己宗内的这样一个天骄弟子被人所害,哪怕迫于各方面的原因,总该会展露些自己的愤怒的情绪,否则,一宗的颜面何存?
尤其羽麟杰曾经还是热血冲动之人,就更应该会让加害洛尘风的人给一个交代,尽管他不知道加害洛尘风的是高一级的魔道宗门红颜白骨道,可他知道这背后有乾元宗的人在作祟。
同为四大宗门,当年风雷宗甚至还是四大宗门之首,作为宗主,又岂会不让乾元宗给一个交代?”
“这……”
夏云鹤一时无言。
细细想来,她也确实觉得当年洛尘风一事结束的太过草率,一句‘历练途中客死异乡’就没了下文,就连是洛尘风当年是如何死的,是深陷险地无法脱身而死,还是被他人所害而死,都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而今,自胡铭仙口中知晓了当年洛尘风一事的具体经过,再回头来看这件事,她也觉得这其中似乎另有蹊跷。
夏云鹤道:“如你所说,哪怕为了顾及四大宗门之间的局势,加上洛尘风当年身中噬灵虫已没有了挽救的必要,宗主师兄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有人一路追杀洛尘风而不管不顾,更不可能对洛尘风的妻儿不闻不问。”
“没错!”
胡铭仙不禁微眯了眯眸子,道:“这等若是让别人骑在整个风雷宗的脖子上拉屎撒尿,若是这事传出去,整个风雷宗的颜面都将荡然无存,这是任何一宗宗主都不可能会去做的决策!”
夏云鹤道:“那你说宗主当年为何这么做?难道是有谁逼着他,不让他这么做?”
“你说到点子上了!”
胡铭仙点头,问道:“当年郑元龙战死,小师妹殉情,待魔物凶潮退却之后,你们有没有去寻两人的尸骨?有没有在战场中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夏云鹤回忆了会了道:“当年我们几个师兄弟确实有去找过元龙师兄和小师妹的尸骨,但是没有找到,甚至连衣物、兵刃都没有找到,至于其他的什么异常之处,就更没有发现了。”
“所以,尽管大长老郑元仕认为自己大哥的死,宗主难逃罪责,你们也无法、甚至不曾怀疑,宗主究竟有没有从中作梗,也就更不曾认定,宗主很可能就是害死郑元龙的凶手……之一!”
说到最后,胡铭仙愈发觉得羽麟杰非是他们现在所看到的这般简单,甚至背后隐藏着更为骇人的一面!
夏云鹤也被胡铭仙的话震惊的心头发颤,绝美的容颜上不禁浮现了一抹惊骇到惧怕的神色,拉着胡铭仙的手都有些颤抖,道:“铭仙,你说的‘之一’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师兄与人合谋害死元龙师兄?”
倘若真是如此,那此刻的宗主师兄会是多么可怕的人,她、郑元龙和宗主可都是太上大长老的关门弟子,仅有的三个关门弟子,平日间的感情,何其牢固,两人更是从来没有为宗主之位争夺过。
即便当时他们决定以新秀榜积分来定夺,可也只是顺带而为之,而且,当年热血冲动的羽麟杰,也从来没有在众师兄弟们面前表露过想要争夺宗主之位的意思!
胡铭仙摇摇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是,我认为任何事情,哪怕做的再怎么干净,事发地、自身身上,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即便是有魔物凶潮的肆虐,也不可能连两人的衣物、兵器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再回头想想你们所说,当年宗主带着一身伤回来的时候就昏迷了,郑元龙的灵魂命牌也是第二日才破碎,宗主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清理现场!
所以,要么是有那么一些独特的魔物,将两人吞食的连一块衣物布条都不曾留下,顺带着还拿走了两人的兵器……
要么就是有人在那之后,帮助宗主清理了现场,抹去了所有可能引起别人怀疑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