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不大,就两层。二楼是雅间,四五个房间命着修竹雅菊之类的称呼,走廊尽头那间“茂松”据说是酒家主人的,原先主人在外游玩一直锁着,前几天却来了个面覆白甲的男人住进去。
来吃酒的人好奇询问,掌柜就笑着说是酒家主人,年幼时一场火毁了容貌,因此白甲遮面,众人理解的笑笑,叨嗑几句也就没再关注了。
不多时,门外走进三人,为首那人一身黑衣面覆白甲,步子迈的极大,走起路来一身冷厉气息往前扑去,霸道的很,简直就像在清道一般;他怀里搂着个红衣小丫头,被他紧紧按在怀里,仅留出半张狐脸面具漏在外头,看不出面容,不过从那一头乌黑柔顺的发和纤细窈窕的身段来看,想必定是个小美人。
两人身边落后半步跟着个白衣青年,腰间挂着宝剑,步履轻盈,一看就是个风流男儿,只是面上居然挂着个狰狞的鬼面,也不多精致,鬼节灯会上九个铜板就能买到的那种。
酒客瞬间静默了下来,等到三人匆匆上楼进了二楼尽头的茂松间,才有人惊呼起来。
“原来是酒家呀,这气势,可真不错。”
掌柜笑着插了句:“和东家亲近的人都戴着面具,诸位也不必放在心上。”
众酒客了解的点点头,也没多议论,再度热热闹闹的吃起酒来。
一关上门,千繁立马落了个禁制将房间围起来,扒开郑长青的手臂钻了出来,伸手一摸将脑袋上顶的发髻散开,掀了狐脸面具扔到桌子上。郑长青嗤笑一声,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也解了白甲。薛长宣先是将腰间悬着的剑解下,然后给自己到了一碗茶,这才解开鬼面喝了一口。
“好玩嘛?”郑长青翘起二郎腿摇了摇,用下巴点了点千繁。
千繁一张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缕红晕,顿时让整张脸鲜活起来。他木着脸,眼睛却微微发亮。
“很有意思……我竟不知,长青和长宣你俩居然能表现的和平日如此不同。”
“所以这叫演戏。”丢了鬼面的薛长宣也不再是那个酒家主人身边风流侠客,而又端起来高岭之花不苟言笑的姿态。
“若不是你死也学不来小女儿依恋夫君的作态,也不必我搂着你走,连个假面都露不全,简直丢人。”郑长青伸手敲了敲桌之上翻起来的狐面,睨着千繁,面上嫌弃的要命。
千繁原本奕奕神采顿时敛了个一干二净,木桌子传来一声细碎的木头炸裂的声音,郑长青马上放下二郎腿戒备的盯着桌子。
“喂喂喂,我说,用法术戏弄你家主人这可不道德啊!”
桌子上,一颗黄嫩的小芽钻出来,冲郑长青摇了摇,然后又缩回去不见了。
“好了好了,不闹了,谈正事吧。”薛长宣将茶壶挪了挪,遮住桌子上小芽顶破的那到缝隙,千繁这才坐下来一眨不眨的盯着薛长宣。
“首先,前天的事还得感谢千繁的救命之恩。”薛长宣首先对千繁报了一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前天晚上那神秘杀手确实盯上了郑家堡众人,子时刚过丑时将至,睡得迷迷糊糊的薛长宣忽然感觉到一阵阵阴冷,他警觉的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扭曲的身影正站在他床边,向他伸出枯瘦的歪歪扭扭的手,狰狞极了。
然而还不待他闪躲,那不知名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