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波,但松入风知道,这恐怕是昭华对他最后的情谊了。
松入风摇摇头,扫了眼捂着心脉伤口的昭晖,最终看向青湮子,肆意一下。
“掌门,千繁是我领进宗门的,这么多年来是我看着他一步步蜕变,他这个人,得过且过,没什么坏心也没什么野心。福祸难辨,晦明峰是这样形容千繁,那么为什么一个除了小事上比较任性一点之外全无坏心眼的千繁会对昭晖长老不死不休呢?”
“确实,千繁邪气入体,昭晖长老大可以说千繁是入魔了,对你杀红了眼,可为何偏偏只对一人发难?”松入风突然扶着千繁转身,抬起千繁的头朝向众人,“看看千繁这样子,除了身上染了邪气,双眼微红之外,他可是灵台清明没有一点入魔狂乱之态。还是说,千繁只对昭晖长老您一人入魔?”
昭晖有气无力的笑笑,一瞬间苍老许多,他满脸颓然也没有急着解释什么,一副有大苦衷的样子。鲜血汩汩的从他心口滴下,昭晖晃了晃,清诀立马上前扶住昭晖免得他摔倒。
强烈的白光将千繁和松入风裹住,白光一闪而逝,而原地已经没了两人身影。
青湮子吩咐善于丹道的长老马上给昭晖看伤,带着昭华离去。
青云宗千里之外的禹城古道,百年长势的老树下,忽然撕开一道漆黑的口子,一红一白两道人影从里头被吐出来,白衣的搂着红衣的,狼狈的滚了几个圈。
松入风跟抽了骨头似的瘫在地上,四肢大张张着嘴巴吐气,似乎连喘气的劲都没了。千繁身上裹着一条条深灰色邪气,也是有气无力的,他半边身子压在松入风身上,扭了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喂喂,这时候不是应该马上滚起来泪眼汪汪的对我表示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什么的吗?”松入风朝天翻了个白眼,没人理他。
“朝边上挪挪,压着我肚子了,反胃。”还是没人理他。
“……信不信我吐你一身!”
“啧。”千繁滚了一圈,脑袋从松入风肚子上滚到胸膛上。“难受,不想动。再动我会吐你一脸血的。”
松入风:“……好,你赢了。”
凉爽的风飒飒吹过,老树泛黄的叶子飘落下来,落到松入风颈子上。他吹了吹,没吹开,索性不管了。
“松入风,你为何要护着我?”要知道,在青云宗眼中,我就是入魔的叛徒,护着我你也就相当于被青云宗舍去了。
久久没等到回答,就在千繁向翻个身看看的时候,头顶上忽然按下一只大手,松入风独特的好似没什么真心的声音传过来,却格外让人心安。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无缘由就对他人行凶,更因为,我对你没有心怀不轨呀,你看,你下的禁制都没有动静不是~”
千繁沉默半晌,忽然招出千繁剑,划出一个剑诀就要往松入风眉心打去,被松入风抓住手腕拦住。
“你干嘛?”
“解开禁制。”
“噗,心疼啦?心疼啦叫声哥哥听~”
“……”
“又瞪我!”
“……”
“好了好了,你瞪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块肉。禁制就不用解了。”
“为什么?”
“我么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千繁!我都为你叛出师门了你还想和我解除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