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杼微微颌首,这瞿九倒也是个汉子。
卢栎将瞿九扶起来,“事情如何还不一定……”
沈万沙听出小伙伴话音,大眼睛忽闪,“那人没死?他在装死?”
“不,”卢栎摇头,“但我觉得有些不对,要看过才知道。”
……
几人说话时,天子的仪仗到了。跟着他一同到来的,还和各国使团。
太嘉帝轻车从简,并没有摆出华丽玉辂,而是轻车从简,坐着步辇就来了。
步辇周身香木打架,倚栏上刻镂空花纹,中间设蟠龙座,四柱雕虎爪螭龙,周围绕以祥云,明黄缎幔随风微摆。太嘉帝穿着明黄常服,坐在步辇之上,所到之处,刷刷跪倒一片。
卢栎也跪随着赵杼下跪行礼。说起来,这还是他到古代以第一次与人下跪……
却也没什么特殊感觉。在这里,这只是对当权者的一种礼节,心大点,看开点,倒也没觉得于自尊有太多伤害。
不过……这位太嘉帝好像对像特别感兴趣?
卢栎感觉太嘉帝视线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稍长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平身。”太嘉帝看向赵杼,面容缓和,一点也不像之前在祭台上的威严肃穆,“阿杼方才跑那么快,这里可是有什么好玩的?”
赵杼还没回话,太嘉帝继续道,“你身边之人有些眼生,朕不认得呢,阿杼与他离那么近,可是熟识?”
赵杼看了太嘉帝一眼,只得介绍,“他是卢栎。”
“哦卢栎……”太嘉帝与赵杼有些相似的凤目中充满兴味,“好名字。”
“小民卢栎,参见圣上。”顶着这样的眼神,卢栎压力有点大。
“起来起来,”太嘉帝声音中透着热情,“长的也好……嗯好看!”
卢栎感觉有些奇怪。太嘉帝对他很亲切,好像也很好奇,甚至有点笼络的意思,可话却说的很……怪叔叔。正常人与陌生人见面时怎么会这样说话?而且太嘉帝还是个皇帝,是个登基以来充分展现出实力的,不错的皇帝……
赵杼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咳两声,示意太嘉帝收敛些。
“嗯……”太嘉帝看看周围这一堆人,清了清喉咙,严肃面容,“这里是怎么回事?”
赵杼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讲述一遍。
太嘉帝严厉目光扫过薛俊达,看向西夏头领耶律卫,“所以瞿九的箭,误伤了你使团的人。”语言重点,在‘误伤’二字。就算杀了人,刻意还是失误,区别很大。
跟着太嘉帝过来的使团中,就有耶律卫的哥哥,耶律齐。
耶律卫右手抚胸,对太嘉帝半跪行礼,并没有说话,面是看向自己的哥哥。
虽然时间尚短,但族人的传话,已足以让耶律齐都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弟弟一眼,从使团中走出,同样半跪在太嘉面前,“我们西夏牛羊肥壮,土地广袤,勇士精悍。使团此次出使上京,是为与大夏缔结友好关系,睦邻相和,共同发展,未有一点不诚之心。随团出行使者死于春猎现场……我们相信,皇上会给我们一个满意交待。”
这人也是聪明,避开了是否失误的角度,只说他们的人死在了大夏国土,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条人命,而且关系着两国和平,若解决的不好,丢脸的不会是他们西夏。
“却也简单。”太嘉帝微微眯眼,“我们大夏除了有勇武平王,亦有诸多能人异士,比如验死一道,我大夏仵作很在行,只要仔细查验,便能知道确切死因。不如诸位一起见证,咱们来验一验这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