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可以走。”
卫捕头立刻伸手引路,“请——”
因这桩案子比较敏感,为防凶手说出什么不利大夏安和的话,不好当着百姓们审问,推官便让卫捕头试着审问一次,若凶手配合,过堂正常走流程判罪即可,若凶手不配合,便用点适宜的手段。
卫捕头找了两间相连审室,有窗相连,窗边置扇屏风,就可隔绝视线。他先请卢栎四人到一边审室坐下,沏了茶,自己走到另一边审室坐下,也沏上茶,才让捕快们把凶手带上来。
毛三手脚都带着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大概这些铁链很重,他行动略有些迟缓,可他面上表情非常平静,没一点慌乱。
卫捕头看着他坐下,晾了他好半天,才猛拍桌子,“尔杀人无数,先掳走折磨,再斩其头颅,弃尸荒野,凶狠残暴,令人发指,如今物证俱在,敢不招供!”
“我招。”
卫捕头愣了一下,才确定自己没听错,毛三这是真要招了?
很多人作案被抓后都百般狡辩,为了使其招供,他们需要用很多手段,刑房那些工具可不是摆设。他以为这次凶手穷凶恶极,今日必又要一番恶战,谁知凶手竟这么配合?
简直捡了个大便宜!
生怕凶手改主意,卫捕头立刻让差吏送来笔墨纸砚,准备亲自写供状,“讲!”
屏风另一侧,沈万沙也很惊讶,拉了拉卢栎袖子,不出声,做足了夸张嘴型说着:竟然这么容易就招了!
卢栎努努嘴,示意他凶手开始了,仔细听着。
沈万沙笑眯眯捧起茶杯,连喝茶边听。
毛三很快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原来他命运多舛,幼年父母双亡,住在叔婶家里,受了不少欺负。叔婶不想养个吃白饭的,将才七岁的他赶到打铁铺子做学徒。
做学徒很辛苦,又苦又累还没工钱,他年纪还那么小,被使唤,被欺负是常有的事,若不是师傅好心帮扶,他一定熬不过来。整整十年过去,毛三十七岁时,师傅终于放话,他可以上工接活,并且每月有工钱了。
这一年,毛三开始攒钱,虽然现状仍然不好,好歹有了盼头。
这一年腊月里,他救了个姑娘。姑娘长的非常漂亮,却同他一样,父母没了,寄住的叔婶不容,非打即骂,还要将她卖到青楼换钱,她一狠心,就跑了出来。寒夜路远,难以坚持,她昏倒在路边,被毛三救了。
两个人有共同经历,难免互相怜惜,这姑娘手脚麻利,干活从来不喊累,毛三也就是起初帮扶,后来她凭自己也能将日子过的不错,就是因为太漂亮偶尔有些小烦恼,毛三便做护花使者,替她赶走坏人。
住的近,来往频繁,又是真心相对,两个人不日久生情也难,第二年,他们成亲了。虽然手里钱不太多,婚礼有些有寒酸,但他们很开心,认为只要两人齐心,一定能过好日子。
如此恩爱了一年,虽然手里存银仍然不比别人丰厚,但两人情投意合,非常美满。
毛三妻子的相貌,真真不像普通农户能长出来的,体纤肤白,螓首蛾眉,粉面桃腮,眸含水波,笑颜倾城,别说他们那个村子,就是到了府城,也少有见到这样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