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天饮一碗很舒服,卢栎笑容更盛,“暑天凉茶,实是贴心,贵店生意兴隆,可是托了小二哥的福啊。”
“这个……贵人过奖了。”小二挠着后脑勺,笑的见牙不见眼。
客套过后,开说正题,卢栎先问最关心的一点,“我这友人与家人赌气,数日未归,行踪不明,敢问小二哥,他何时住店,何时离店,可有东西留下?”
这个小二记不太清,拿来店里记录册子翻看,“六月初八入住,何时离店……未有记录。”他歪头想着,“我有近十日没见过他,大约是十多天前离店的吧。”
“至于东西,除几件衣物外,再没其它。”
卢栎眉头紧皱。
沈万沙一脸不可思议,“未有退房离店记录,还有东西遗留,证明人根本没走的意思,无故失踪,为何不报官!”
这话充满谴责意味,小二回过味,立刻喊冤,“这位少爷可是误会我们了!”他解释道,“一般情况下,出现这种事定是要报官的,可这位客人不一样。”
“他住进来时就没有包袱行李,衣服是后来穿脏了现买的,房钱也是提前预付,言明自己有事,办完可能当下就会离开,没时间回来退房,反正他没行李,不过两件衣服,到时帮他扔了便是。”
小二连珠带炮的说完,急出一身汗,“因客人事先说明,我们才没觉得客人出事,只认为他办完事提前离开了啊!”说着他还翻了翻帐银记录,“这位客人预付的房钱还余两百文,你们即是他朋友,这钱就请你们帮忙领走,送还给他吧!”
“小二哥莫急,我还有话要问。”卢栎眉梢微敛,目光沉静,整个人似乎有种令人安静的气质。小二深呼口气,似想到了某种可能,肃然看着卢栎,“您请问。”
“客人上门,都是你接待?”
“车马行日夜皆有忙碌,小的与人换班轮值。”
“盛玉之事,你可了解?”
“他住的时间不短,行里兄弟们都不陌生。”
“你可记得他长什么样子?”
“记得的,窄脸,细长眼,面白无须。”
卢栎顿了顿,提醒自己稍后要请画师画像,让小二帮忙认。
“他住哪间房,可能领我们去看看?”
“可以,他住通铺。”
卢栎陡然双目微敛,“住通铺?”
小二点头,“嗯,的确住通铺。”
沈万沙也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没明白卢栎为何惊讶,大眼睛忽闪着,看看卢栎,又看看小二。
赵杼冷哼一声,为了显示他与媳妇心有灵犀,不爱说话此时也插了一句,“他可常给你们打赏?”
小二闻言立刻点头,“赏的,赏银还很大方。如果夜里起夜时谁愿意陪他,他还给银锭子呢!”
沈万沙后知后觉点头,“哦……那也不是没钱啊。”不差钱为什么要住通铺?莫非……“你们这里没有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