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蝉这些话说得十分有偏向性,也激得姜萱勃然大怒!
“看我不撕烂你这小蹄子的嘴!却在这儿胡言乱语!我不小心失了阿兄给的珊瑚串,大姊姊才将自己给我,这是姐妹情深,轮得着你在这里添油加醋?我自然更不会去杀了她!”
“再者虽说死者为大,可也不能信口雌黄。大姐姐平日里什么样的人,也由你们奴才一张嘴乱说。她素来行事刻薄,得了这掌事之权后便恣意妄为,什么都要顺她心意。”
“我一向任性,她还不敢怎么样。可是五妹妹呢,香料使不上好的,衣服料子也是次的,还想打发她去嫁个瘸子。”
姜离顿时面色一变冷声:“四姐姐这些话自然不是给我鸣不平,而是给你自己脱罪罢了,竟然生生说出这般言语!”
姜萱却发了疯似咬:“五妹妹如今也不必掩饰。上月她不是还令人入你院子,几个粗壮仆人生生将你贴身婢子抓走,发卖出去。据说你都跪下来恳求了,她也不肯听。你跟她不是结下了这刻骨铭心之仇,何必再装模做样?”
“再来就是祖母身边老人,也被她打发去庄子里去,如此刻薄,还不知晓得罪了谁。”
为求自保,姜萱自是毫不客气,将自己知晓之事尽数说出来。
姜姚已经死了,可生前做的那些刻薄事却被翻出来,得罪了这么多人,仿佛她死了也很活该。
既然如此,有杀人动机的也绝不仅仅是她姜萱一人。
池塘里的烂泥被翻出来,阳光一晒,自然不免生出了些腐臭。
姜藻保持良好的优雅,可忽而却觉得丢脸。
他见过那些世族女眷的优雅,绝不会是姜萱这般泼辣无忌。解释自己清白有很多种办法,也没必要这么大喊大叫。
冰柔被姜萱攀咬时,不也温言细语的解释?
姜家的粗鄙便这么赤裸裸的被翻出来,简直不留丝毫余地。
姜藻蓦然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气。这大约就是谢冰柔非要离开姜家,不肯接受自己的原因吧?
姜家这些事,本就是一滩烂泥。
他沉沉的说道:“阿萱,不要再闹了!”
谢冰柔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姜藻。
她想到当初自己要离开姜家,姜藻曾经情热表白过,当然姜三郎的无礼也只有那么一次。
彼时谢冰柔拒绝了他,飞快将自己的手从姜藻手里抽回来。
姜藻没有再咄咄逼人,却终究有些不甘,不免哑着嗓子说道:“冰柔,为何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一丝动心也没有?”
那时谢冰柔看着姜藻面上的急切,却也是答不上来。